第十六章 总统套房的旧账

滨海市的深秋带着诗意的凉意，郑国庆推开\"大奥队\"青训基地的大门时，扑面而来的不是消毒水味，而是七年前更衣室特有的、混合着汗水与青草的味道。只不过现在，每个衣柜里都挂着定制球衣，柜门上还贴着孩子们的涂鸦。

\"郑总！您看这个！\"当年嘲笑他\"穷鬼\"的队友老王，如今已是俱乐部cEo，捧着平板电脑凑过来，\"我们刚拿下U19欧冠，赞助商说要给每个孩子配私人飞机！\"

郑国庆挑眉，视线却落在角落里擦球的小女孩——她扎着和翟芳芳七年前一样的马尾辫，正用旧牙刷仔细刷着足球上的草屑。\"把私人飞机的钱省下来，\"他走过去摸了摸女孩的头，\"给每个孩子配个财务总监。\"

老王愣住的瞬间，翟芳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财务总监在此。\"她穿着印有\"大奥队\"logo的冲锋衣，手里挥舞着审计报告，发间还沾着今早视察社区球场时蹭的草屑。

郑国庆接过报告，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七年前为整理十亿消费凭证磨出的印记。\"又熬夜了？\"他捏了捏她的脸颊，在一众小球员的起哄声中，成功让她红了耳根。

突然，基地的大屏幕自动切换画面：七年前郑国庆穿着脏兮兮的球衣买下训练馆、翟芳芳抱着消费凭证在办公室晕倒、甚至还有陈峰在球员通道被支票砸脸的经典画面。最后定格的，是他们在市政厅露台上拥吻的剪影，背景是全城亮起的\"郑翟\"灯光。

\"郑总！翟姐！\"当年的队友们一拥而上，有人递来冠军奖杯，有人举起七年前的合影。郑国庆看着照片上啃馒头的自己和旁边笑得灿烂的翟芳芳，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

\"不是吧郑总？又求婚？\"老王假装晕倒。

盒子里是枚造型粗犷的戒指，主体是用七年前那十亿黑卡熔铸的足球，上面刻着\"郑翟\"二字。\"这是迟到七年的聘礼，\"郑国庆单膝跪地，在孩子们的惊呼声中，替翟芳芳戴上，\"当年在办公室用嘴喂你巧克力，算口头约定；现在，我要用余生的每一笔开销，向你正式求婚。\"

翟芳芳看着戒指内侧刻着的消费清单编号，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他抱着她冲出重围，在警笛声中说的那句\"别怕，有我在\"。如今，这句话变成了市政厅网站上实时更新的民生数据，每一笔都经过她的亲自核算。

\"郑国庆，你又乱花钱！\"她打掉他的手，却被他顺势抱进怀里。

\"这叫投资。\"他在她耳边低语，指腹摩挲着她无名指上的旧伤，\"投资我们的...下一个七年。\"

突然，基地的天窗缓缓打开，一架无人机吊着巨大的礼盒降落。郑国庆打开礼盒，里面不是珠宝，而是七年前他买下的那批二手健身器材——如今被翻新成儿童专用款，每一台跑步机上都刻着受助孩子的名字。

\"其实，\"翟芳芳突然挣脱他，跑到控制台前，\"我给你准备了份'礼物'。\"大屏幕上跳出一组数据模型：全民发钱政策实施后，滨海市的幸福指数与足球青训报名率呈正相关，而犯罪率下降了70%。

\"所以，\"郑国庆从身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你是说，我的钞能力，终于有了合法用途？\"

\"是我们的。\"翟芳芳转身吻他，尝到他嘴角残留的草莓味——那是她今早偷偷加在他咖啡里的。

夕阳透过天窗洒进来，照亮了满墙的冠军奖杯，也照亮了郑国庆为翟芳芳戴上的那枚黑卡戒指。七年前那个在更衣室啃馒头的穷小子，如今站在足球帝国的顶端，却依然记得给每个孩子买一双新球鞋，就像他依然记得，七年前她低血糖时，最想吃的是草莓味巧克力。

而此刻在李氏家族的老宅里，二爷的书房保险柜自动打开，露出份泛黄的文件——《神豪继承人培养计划》。第一页写着：\"找到一个能让郑国庆甘愿花光十亿，却偷偷把二手器材送去山区的女人。\"旁边附着翟芳芳七年前的照片，照片背面是二爷的亲笔批注：\"此女，可托三百亿。\"

滨海市的夜空中，突然绽放出七彩烟花，像极了七年前他买下的那片蓝色花海，只是这次，每一朵都盛开在市民的笑脸上。郑国庆抱着翟芳芳，看着远处大奥队主场的灯光拼成\"郑翟\"二字，突然觉得，从更衣室到市政厅，从十亿黑卡到全民发钱，一路走来的每一笔开销，都因为有她的参与，而成为了最甜蜜的\"旧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