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草莓味的市政厅

滨海市的初夏带着清甜的海风，郑国庆站在市政厅的露台上，看着广场上试运行的\"全民发钱\"终端机，屏幕上跳动的数字像极了七年前他第一次拿到十亿黑卡时，那串让他头晕目眩的零。不同的是，此刻每个数字背后，都关联着一个市民的笑脸。

\"在看什么？\"翟芳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烤好的曲奇香气。她穿着印有\"大奥队\"队徽的围裙，发间别着他送的足球胸针，那是用七年前买二手器材省下的钱熔铸的。

郑国庆转身接过她手里的托盘，指尖蹭过她手腕上的旧疤——七年前为抢合同留下的痕迹，如今成了他每天亲吻的印记。\"在想，\"他捏起块曲奇塞进她嘴里，\"七年前在更衣室啃馒头的我，怎么也想不到，现在能和你一起，给全城发'糖'。\"

翟芳芳被逗笑，碎屑沾在嘴角。郑国庆俯身替她舔掉，尝到熟悉的草莓味——她偷偷在曲奇里加了七年前那支润唇膏同款的果酱。远处的跨海大桥突然亮起彩灯，拼出\"郑翟七年\"的字样，是市民自发众筹的灯光秀。

\"又乱花钱。\"翟芳芳捶他胸口，却被他握住手腕按在露台栏杆上。七年前在办公室，他也是这样堵住低血糖晕倒的她，只是那时手里攥着的是皱巴巴的巧克力包装纸。

\"这叫投资。\"郑国庆低头吻她，舌尖尝到草莓酱的甜腻，\"投资我们的...一万年。\"他故意拖长尾音，模仿七年前队友嘲笑他\"穷鬼装大款\"时的腔调。

突然，广场上爆发出欢呼。两人探头望去，只见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七年前的影像：郑国庆穿着沾满草屑的球衣买下训练馆、翟芳芳抱着一米高的消费凭证在办公室晕倒、甚至还有陈峰被支票砸脸时错愕的表情。最后定格的，是他们在废弃工厂被二爷揭穿身份时，郑国庆把翟芳芳护在身后的瞬间。

\"其实...\"翟芳芳刚开口，就被郑国庆捂住嘴。他变戏法似的掏出个丝绒盒子，里面不是钻戒，而是枚造型奇特的U盘——外壳是足球形状，镶嵌着七颗蓝宝石，代表他们相识的七年。

\"这是？\"

\"全民发钱政策的终极代码。\"郑国庆插入平板电脑，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流，\"每个市民的补贴额度，都和他们的幸福指数挂钩——而幸福指数的算法，是七年前你教我的财务公式。\"

翟芳芳看着屏幕上以她名字命名的\"ZF算法\"，突然想起七年前那个雨夜，她熬夜帮他整理消费凭证，困得趴在桌上，醒来时发现他用巧克力在文件上画了只歪歪扭扭的小狗。

\"郑国庆，你又...\"她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直升机轰鸣声打断。探照灯扫过露台，却在看清两人交叠的身影后，齐刷刷转向广场——那里站满了举着\"感谢郑翟\"灯牌的市民，最前排是穿着大奥队球衣的孤儿们，每人手里都拿着块草莓曲奇。

\"所以，\"郑国庆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七年前被迫花光十亿时，我偷偷买了个域名，叫'郑翟的钱袋子'。现在，它成了市政府官网的子域名。\"

翟芳芳猛地抬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七年前那个连买支润唇膏都要犹豫的穷小子，如今用三亿拍下首富午餐，却把项目二十亿卖给腾讯时，只说了句\"够给芳芳买一辈子巧克力了\"。

\"郑市长！翟夫人！\"孩子们的欢呼震彻夜空。郑国庆抱起翟芳芳转了个圈，她的围裙扫过托盘，曲奇散落一地，却被眼疾手快的市民抢光。

\"小心！\"翟芳芳突然惊呼，指向郑国庆身后——二爷的管家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引爆器。七年前在南极签约时，这个动作曾让她冷汗直流。

郑国庆却头也不回，掏出手机晃了晃：\"早料到了。\"屏幕上显示着二爷的遗嘱影像：\"郑国庆，当你看到这段视频时，应该正忙着给芳芳剥虾。那十亿遗产，就当是我这个'假爷爷'给的新婚红包...\"

管家呆立当场，引爆器\"哐当\"落地。翟芳芳看着影像里二爷罕见的笑容，突然想起七年前收到的匿名邮件——发件人Ip指向陈氏集团，却不知真正的发件人，是想试探郑国庆真心的二爷。

\"其实，\"郑国庆捡起地上的曲奇，吹掉灰尘塞进她嘴里，\"二爷的律师昨天就把李氏家族信托转成了儿童足球基金。\"他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像极了七年前在总统套房里，假装看财经报道实则偷瞄她整理账单的样子。

夕阳彻底沉入海面时，市政厅的钟声响起。郑国庆牵着翟芳芳走下露台，市民们自动让出一条花路——那是用七年前他买下的蓝色向日葵种子拼成的\"郑翟\"二字，每一朵都朝着他们的方向盛开。

而此刻在市政厅的档案柜里，一份标注着\"神豪爱情史\"的文件静静躺着，里面夹着七年前的dNA报告、二爷的考验计划书、还有郑国庆用馒头碎屑压膜保存的消费清单。这些不再是商业博弈的筹码，而是一个男人从底层逆袭后，献给爱人的，最昂贵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