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的十字架突然在胸前发烫。他冲向了望台,新式望远镜的镜片中,敌船船帆上的巫教图腾正在变形,桅杆顶端的邪神雕像眼窝里,两颗东印度公司的徽章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们是自己人!\"他的嘶吼混着炮火,\"瞄准船头第三根横梁!那里藏着火药仓!\"
炮火轰鸣中,王承宗的桃木剑劈开飞来的蛊毒弹。剑气扫过穆勒的衣角时,他瞥见对方指挥炮手的利落手势,突然想起杨洪一实验室里那瓶无色药剂——玻璃器皿中流转的液体,既有着五术凝聚天地灵气的玄妙,又带着西洋精密仪器的理性之光。当最后一艘敌船沉入海底,穆勒胸前的十字架沾着蛊毒,却在硝烟中闪着圣洁的微光。
\"神父的望远镜...能看透人心。\"王承宗擦拭剑锋,目光扫过穆勒腰间若隐若现的密令边缘。海风吹散硝烟,远处岛屿的火山口喷出紫色烟雾,那颜色与西厂密档中记载的巫毒祭坛如出一辙。穆勒握紧藏着密令的口袋,羊皮纸边缘的鸢尾花印章硌得他生疼——这场东西方的碰撞,早已不是单纯的医学交流,而是关乎南洋存亡的生死博弈。
深夜,船舱油灯昏黄。穆勒展开密令,海水晕染的字迹下,\"巫毒傀儡\"四个字仿佛活物般扭动。他的手指抚过蒸馏器残留的药剂痕迹,突然听见甲板传来急促脚步声。副官举着染血的信笺冲进来:\"大人,总部急讯...西厂余孽正在复活!\"窗外,月光下的海面泛着磷火般的幽光,远处岛屿传来隐约的 chant,那是南洋巫教召唤邪神的咒语。
穆勒望向胸前的十字架,突然想起白天王承宗眼中的光芒。那位武术传人盯着蒸馏器时,眼中没有门派之见,只有对医学真理的渴求。或许,唯有将五术沟通天地的灵性,与西洋格物致知的理性真正融合,才能破解这场延续三百年的迷局。他握紧拳头,金属十字架的棱角在掌心刻出血痕,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是巫教的诅咒,还是公司的阴谋,他都要撕开真相的面纱。
南洋深处的神秘岛屿,祭坛上的巫毒人偶突然睁开血红的眼睛。黑袍巫师举起镶嵌着东印度公司徽章与五术卦象的青铜权杖,海风送来沙哑的 chant:\"第二方案...启动。\"火山口的紫色烟雾中,隐约浮现出巨大的傀儡轮廓,它的心脏位置,跳动着一颗染血的鸢尾花徽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