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如墨,李白一袭玄色劲装,独自策马行至城郊破庙。庙门半掩,蛛网横结,看似荒废多年,实则暗藏玄机——此处正是天鹰门主指定的会面之地。
“李将军果真胆识过人。”清越女声自佛像后传来,一袭墨绿劲装的女子缓步而出,银质面具遮住上半张脸,只露出弧度凌厉的下颌与一双寒星般的眸子。她腰间悬着柄蛇形软剑,剑穗缀着的鹰首玉佩随步伐轻晃,在昏暗庙宇中泛着幽光。
李白握紧剑柄,目光扫过她身后八名持刃弟子,忽地轻笑:“天鹰门主不以真面目示人,这便是合作诚意?”
“将军不也未带亲卫?”女子反唇相讥,指尖抚过玉佩鹰目,庙外骤然传来利刃破空声。李白余光瞥见箭矢钉在门框,箭尾蓝羽微微颤动——正是前日偷袭敌军粮草时出现的江湖暗器。
“游牧蛮子屠城时,连襁褓婴孩都不放过。”门主声音陡然转冷,指尖捏碎箭矢,蓝羽簌簌落下,“我门中三百弟子,半数葬身在贺兰山口。这仇,天鹰门必报!”
李白瞳孔微缩。三日前斥候来报,贺兰山确实发现江湖势力与敌军激战痕迹,尸骸中混着天鹰门独门暗器“青冥梭”。他自怀中取出半截染血梭镖掷于地:“门主既要报仇,何故行踪诡秘?”
“朝廷视江湖如洪水猛兽,我们岂敢轻信?”门主弯腰拾起暗器,鹰首玉佩擦过李白虎口,激起一阵酥麻,“但将军不同。你纵火烧粮时,放走了被掳的汉人妇孺;你阵前斩将,必先高呼‘降者不杀’。”她忽然扯下面具,露出半张爬满疤痕的脸,“这张脸,是十年前被狗官烙下的罪印。而你——”
她指尖点在李白眉心,冷香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是第一个问‘值不值得’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