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耗费了短短两个时辰,五千枚茄火筒便如同变魔术一般,成功地在他们手中诞生了。
朱有建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近,双眸凝视着这些精巧无比却又暗藏玄机的器具,微微低头,略一沉吟,仿若一位正在品鉴杰作的艺术家。
片刻之后,他嘴角上扬,划出一道自信的弧线,继而朗声道:
“从今往后,它们就有了新的名号——‘仁慈筒’。”
言罢,他昂首挺胸,环顾四周,眼中透着一抹难以掩饰的自得,仿若一位刚刚挥就传世名画的大师,续道:
“诸位不妨静下心来想想,此物妙就妙在仅能迷晕敌手,并不取人性命,这般如同春风拂面般‘温柔’的制敌手段,岂不正是彰显我朝宽厚仁慈之举?
这名字,恰似为它量身定制,再贴切不过了。”
彼时,王承恩眉头轻蹙,面上满是疑色,犹豫再三,还是迈着小步上前,微微弓着身子,轻声细语道:
“圣上,战场之上,风云变幻,凶险万分呐。
那士兵们身处枪林弹雨之中,倘若寻不得绝佳良机施展此筒,延误战机,岂不是要坏了大事?”
朱有建一听这话,先是一愣,随即仰头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爽朗豪迈,直震得屋梁都似微微颤动。
他双手背在身后,胸有成竹地迈着大步,来回缓缓踱步,一边走一边意气风发地说道:
“朕自有锦囊妙计,大伴无需多虑。朕这些时日苦心钻研、反复推敲而出的进阶版游击战法,恰能与这‘仁慈筒’完美配合,二者携手,定能在战场上所向披靡。”
说罢,他大手一挥,召来王承恩,紧接着便口若悬河地口述起战法细则。
朱有建说得眉飞色舞,双目炯炯有神,仿若已经看到了这套战法在战场上大获全胜的辉煌景象。
王承恩则埋首案前,手中的笔如疾风骤雨般奋笔疾书,不敢有丝毫懈怠。
待朱有建滔滔不绝地讲罢,王承恩搁下手中毛笔,缓缓抬眼,这一瞧,脸上瞬间布满了惊愕与无奈之色。
他心中暗自思忖:这哪是什么光明正大的战法?
分明是一整套刁钻阴损、不择手段的权谋诡术,全然没有半点堂皇正大之气,倒像是从那阴暗角落里掏出来的“歪门邪道”。
只见纸上密密麻麻写着的,皆是些教人如何像狡黠的狐狸一般,利用复杂多变的地形,看准阴晴不定的天气,趁敌不备、出其不意地投放“仁慈筒”。
而后趁着敌军陷入混乱、瘫软无力之际,再如饿虎扑食般挥军掩杀的狡黠伎俩。
朱有建却仿若沉浸在自己的军事创想之中,浑然不觉王承恩心中的这些心思。
他兴致颇高,还大手一挥,豪情万丈地将这套战法命名为
“朱子新编三十六计”。
待到王承恩奉命安排太监抄写时,他瞅着那满纸的“阴招”,眉头紧锁,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心一横,直接隐去了这名字。
他暗自思忖,这般“腌臜”手段,若传扬出去,可不得损了圣上那英明神武、伟光正的赫赫威名?
到时候,朝堂上下、民间百姓,该如何看待圣上?这后果,实在是不堪设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