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明府集结完毕的三百余支游击小队,挥师南下,开赴豫南之地已有五日,紧接着,后续的队伍也马不停蹄,相继奔赴豫北、晋南一线,宛如一条条钢铁洪流,奔赴各个战场。
如今,局势愈发清晰明了,诸多股东眼见河南收复已然胜利在望,彼此相视,眼中满是欣慰与笃定,对此基本已毫无异议。
回首豫东以区区三日之功,就已重归大明。当地的诸多俘虏及流民、金银财帛,如同百川归海一般,纷纷汇聚入京畿之地。
待清查核算完毕,所获钱财一一如实纳入公账,这一清点可不得了,竟然共计两千六百万两白银之巨,那些财物堆起来简直如同小山一般,耀得人睁不开眼。
再看户部那一众官员,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可到了财物估值的关键时刻,那真叫一个藏龙卧虎。
面对名家字画,他们或轻轻展开卷轴,眯着眼,细细品鉴那笔墨神韵、印章落款;
或是对着古董珍玩,翻来覆去地查看,从材质纹理到工艺细节,无一遗漏。
哪怕是最为稀罕、刁钻古怪的物件,他们也能凭借深厚的专业功底,精准鉴别,迅速给出详尽价值,一旁围观的众人见状,无不啧啧称奇,频频点头赞叹。
此番战役获利之丰厚,远超众人起初的本金投入,诸位股东得知这个消息后,那激动的神情简直难以言表。
有的股东兴奋得满脸通红,双手握拳在空中挥舞;
有的则是喜极而泣,用丝帕擦拭着眼角的泪花;
还有的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地念叨着发财了、发财了。
在这股狂热的喜悦氛围下,对于增派人手投入作战的提议,他们愈发踊跃积极,纷纷抢着要为后续战事添砖加瓦。
当下,放眼望去,战场上派出的兵力已然接近十五万之众,密密麻麻的营帐在各地星罗棋布。
而在后方,那后续的招募行动仍在如火如荼、紧锣密鼓地持续推进,新队里众人个个意气风发,准备奔赴战场建功立业。
究其背后缘由,陛下已重新将陕西纳入战略规划之中。
众人对此都心知肚明,陕西可是闯军的起家根基之地,那底蕴深厚得很呐!
如今,那西安城已然沦为贼寇盘踞的巢穴,一想到城中曾经的繁华,料想必定积聚了如山的财富,只要拿下,便可让己方实力大增,是以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盼着能早日进军陕西。
在这风云变幻的局势之下,豫、晋、秦三地藩王势力如今宛如被迷雾笼罩,究竟身处何种境地,众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却又都默契十足地选择缄口不言,仿佛那是一片禁忌之地,轻易不敢触碰。就拿豫东来说,开封府已然翻遍,可曾有见到周王府之人?
营帐内,众人围坐,提及藩王之事,皆是一脸凝重,欲言又止。
只因时至今日,那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始终未曾有一道相关旨意如甘霖般降下,众人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行者,完全无从知晓朝廷心底究竟打着怎样的算盘,又打算如何处置那些藩王府的诸多事宜。
他们个个低垂着头,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敬畏与惶恐,哪里敢凭借着臆想随意揣测圣意。
毕竟,这些年的风风雨雨大家都看在眼里,鞑虏如饿狼般屡屡进犯中原,所过之处,生灵涂炭,而皇室宗亲更是首当其冲,屡遭重创,家族血脉折损得七零八落,惨不忍睹。
回首往昔,那一段段惨痛的历史仍历历在目。
就说鲁王、德王一族吧,当初被鞑虏无情屠戮,整个家族几乎被屠戮殆尽,那血腥的场景仿佛还在众人眼前闪现。
可即便如此,崇祯皇帝仍怀着一颗坚韧的心,在那山河破碎、风雨飘摇之际,费尽心机,派遣无数人手,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四处找寻幸存的血脉。
终于,于崇祯十六年,德王府的传承在众人的期盼中得以重新延续,宛如一盏将熄的灯火又被重新点燃;
次年,鲁王府也在不懈努力下恢复了建制,让众人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