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察言观色,眼瞅着圣上一脸狐疑,赶忙上前一步,脚步轻盈且迅速,微微欠身,毕恭毕敬地回道:
“圣上,刘大夏当年毁掉的确实是海图,他那一折腾,就像是砍断了远洋航行的桅杆,致使远洋航行一事就此断绝。”
“可这蒸汽轮机被禁,却另有缘由,跟他可没直接关系。”
朱有建微微点头,他对这段历史虽说不上了如指掌,但也知晓一二。
想当年,宣德年间,宝船再度扬帆起航,开启下西洋之旅,那场面,浩浩荡荡,威风凛凛,可耗费的钱粮物资着实不菲,简直就是在烧钱啊。
到了宪宗朝,朝廷有意重拾西洋事宜,本想着再续辉煌,却因刘大夏以资料已毁为由从中作梗,使得下西洋的计划就像一只折翼的大鹏,未能如愿。
如此看来,并非宝船跑不了远洋,而是缺失海图的缘故。
朱有建不禁在心中暗叹:真是败家啊!
要是当年诸事顺遂,美洲说不定早就是大明的黄金洲了,那该是怎样一番繁荣景象!
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四方来朝,威风八面。
王承恩见圣上若有所思,便接着解释道:
“嘉靖年间,那可真是个乱象丛生的时期,私盐贩子猖獗得如同荒原上的饿狼,他们多利用轮船在水上偷运私盐,那轮船速度极快,在水面上飞驰而过,就像一道黑色的闪电,而官府的缉私船体型小巧,慢悠悠的,根本追不上。”
“长此以往,私盐泛滥之势愈演愈烈,就像决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无奈之下,嘉靖三十三年,圣上颁下严令,禁止轮船通行,但凡私自制造轮船者,诛灭三族,这道旨意一下,如同晴天霹雳,吓得众人胆战心惊。”
“到了三十五年,天下轮船便已绝迹,水面上再也看不到那些‘嚣张’的轮船影子了。”
朱有建听完这番解释,先是一愣,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哭笑不得的神情,仿佛看到了一场闹剧:
“这可真是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强大理由啊!就因为轮船跑得太快,缉私船追不上,便干脆将轮船全都禁绝了。”
“呵呵,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想办法造更快的缉私船?非要走这极端,把孩子和洗澡水一起倒掉,真是愚蠢至极!”
言语间满是对当年这一决策的嘲讽与不解,就像看着一个人在泥坑里越陷越深,却还不自知。
“这么说来,如今就只有图纸留存,并无实物可供参照,即便有心重启蒸汽轮机项目,短期内怕也是难以实现,对吧?”
朱有建没好气地嘟囔着,心里清楚,都过去上百年了,要想凭空再造出来,难度可想而知,只怕是希望渺茫。
就像要在一片荒芜的沙漠里种出参天大树,谈何容易?
许大匠一听皇帝这话,顿时急得额头上青筋都微微凸起,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赶忙一个箭步上前,那急切的模样,恨不得一下子就跳到皇帝跟前。
他语气中满是焦急与渴望,大声说道:“圣上,能造的!肯定能造!”
一边说着,一边眼睛睁得溜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仿若黑夜里闪烁的星辰,那光芒里仿佛已经看到了希望的曙光,照亮了他心底所有的憧憬。
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此刻可千万不能让皇帝改主意,要是这蒸汽轮机的事儿黄了,那可就辜负了几代匠人的期盼啊!
紧接着,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冲着一旁扯着嗓子喊道:
“六子,快,将为父的走马灯抬来!”
那声音响亮而高亢,在屋子里嗡嗡作响,震得人耳朵都有些发麻。
朱有建闻言,心中满是好奇,走马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