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到个肿起来个屁股,
然后是平趴在担架上的司马播。
孔坦问道,
“世子殿下,
大王这出手也太狠了吧?
你是亲儿子嘛?”
司马播说道,
“这就不错了,
要不是你冒死前来,
我现在还被吊在房梁上哪,
多谢了君平兄,
二十万钱,
聊表心意,
已经送到府上了,
你可不要推辞哦。”
孔坦长出了一口气,
说道,
“我刚才看到大王了,
和之前的不太一样。”
司马播撇了撇嘴,
说道,
“你不会真以为,
我父王和外面传说的一样,
是个泥做的菩萨吧?
要不是最后我挺不住,
把该说的不该说的,
都说了,
他能把我活活打死,
君平兄,
这次我们好像玩大了。”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刚才大王说了,
你就是得了疯病。”
司马播叹了口气,
说道,
“疯病就疯病,
总比死了强,
只是,
之后还要辛苦你,
我怕是少不了去烧你的房子、
拆你的院子了。”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烧呗,
反正世子有钱,
到时候我再盖个新的。”
司马播白了孔坦一眼,
说道,
“令尊的事情,
我帮你查了,
最后着落在彭城王雄和汝南王佑身上,
至于到底是谁,
那就得你自己去查了,
我靠太近了,
容易暴露。”
孔坦拱手谢礼,
说道,
“多谢殿下费心,
臣还有一事想问。”
司马播一皱眉,
说道,
“臣?君平兄什么时候,
这么见外的?”
孔坦说道,
“大王刚才讲,
要我促成郡主和王长豫的姻缘,
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
司马播点了点头,
说道,
“这事倒是不新鲜,
他许诺了好多人,
就是没能办成的。”
孔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说道,
“我不是问这个,
大王刚才还说,
三品以下的官员,
他想砍谁叫砍谁。
他不会因为这个,
把我砍了吧?”
司马播笑了笑,
说道,
“怎么,君平兄也知道怕了?
反正啊,
乌程回来之后,
西阳国的上将军不知所踪了。”
孔坦摸着自己脖子,
问道,
“那就没人来查,
或者说去告状?”
司马播笑了笑,
说道,
“谁敢告,谁又敢接?”
孔坦又问道,
“那我要是把大王的差事办砸了,
不会被砍头吧?”
司马播笑了笑,
说道,
“办砸?
怎么会办砸哪?
君平兄不是一直在努力促成吗?
我父王可有说是什么期限?”
孔坦眼睛一亮,
说道,
“那就是说,
大王的意思是,
要保持这种反向追求,
但又不能真的追到的巧妙分寸?”
司马播点了点头,
说道,
“到底是君平兄,
一下就想到了,
那几个后院的蠢货,
就知道自己没办成来请罪。”
孔坦拿起手帕来擦汗,
说道,
“后院?”
司马播说道,
“嗐,谁家后院不埋人啊。
王家的更多,
你去了,可别瞎打听。
骠骑大将军要想杀人,
那可没人拦得住。”
孔坦点了点头,
说道,
“多谢殿下指点,
不过,臣连郡主都没见过,
这保媒拉纤的,
心里也没底啊?”
司马播笑了笑,
说道,
“没事,
她就赖在王家哪,
每天就在王长豫身边,
你去了就能见到了。”
孔坦长吸一口凉气,
说道,
“殿下,这,这,
告诉臣干什么?
你看臣这颗头,
它长脖子上,
不安稳吗?”
司马播笑了笑,
说道,
“女大不中留,
倒是让你见笑了,
你要是能把她劝回来,
我父王肯定是有赏。”
孔坦摆了摆手,
说道,
“我还是少掺和,
把家父的事情查明白了,
就回家守孝去吧,
这京城哪,
没我想的那么简单。”
司马播点了点头,
说道,
“我不是正好有疯病嘛,
也不能白疯这一回,
彭城王那个家伙,
在宴会上就看我的笑话,
这次,
我正好给你试试他。”
孔坦看着司马播的样子,
指着他的屁股,
说道,
“不是,
殿下,您都这幅模样了,
还不放弃作死啊?
你能活到这个岁数,
真是个奇迹。”
司马播咧嘴笑了笑,
说道,
“嗐,
毕竟汝南王那边是亲堂兄,
我也下不去手。
彭城王就不一样了,
次次和我作对,
不找他的麻烦找谁的麻烦?”
孔坦问道,
“那殿下这样,
能行嘛?”
司马播摆了摆手,
说道,
“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我那个妹妹,
可不好对付。”
孔坦顺势问道,
“还请殿下明言。”
司马播看了看孔坦,
说道,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要让她知道是我告得密,
我会比现在还惨十倍。”
孔坦得了这个信,
带着将信将疑的心思,
去了西园,
见到了王悦。
王悦正在教王恬、桓温下棋,
看到孔坦风尘仆仆的赶来,
问道,
“君平兄,
今天怎么想起我来了?”
孔坦喘了口气,
说道,
“我听说西阳王的女儿,
都住进西园了?”
王悦瞟了他一眼,
问道,
“你听谁说的,
播世子的胆子最近大了不少。”
孔坦摆了摆手,
说道,
“不是播世子,
是西阳王,
他还要我来撮合你们俩,
说要是办不成,
就把我给砍了。”
王悦点了点头,
说道,
“那能怎么办哪?
君平兄可是我的挚爱亲朋,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回禀西阳王,
就说盛情难却,
我答应了。”
孔坦嘴巴都快掉地上,
捡起来后说道,
“不是,长豫,
你拒绝啊,
你拒绝了,
我还能再来……”
王悦摆了摆手,
说道,
“我答应了,
总这么拖着人家郡主,
对人家名声也不好。
再说,
我要是还不娶亲,
对文君的也是个拖累。”
孔坦继续劝道,
“长豫,
你得拒绝啊,
西阳王没想到你能答应啊?”
王悦笑了笑,
看着孔坦湿透的衣衫,
说道,
“怎么?
被西阳王吓到了?
你真以为他是个人见人欺的老头?
他会想不到?
这京城中啊,
有两件事最重要,
别太高看自己,
别太低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