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匹夫!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徐承业挥出古籍,万千银针化作血雾射向玄机子。老道士指尖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银针在空中结成“封”字钉入地面。就在他准备发动致命一击时,青州城方向传来震天巨响,整座药王庙开始剧烈摇晃,屋顶的瓦片纷纷坠落。徐承业趁机将手按在祭坛铜鼎上,鼎内黑血冲天而起,凝聚成百丈高的疫神虚影,那虚影张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天空都吞噬。
“不好!他要以活人献祭唤醒地脉戾气!”玄机子的喊声被虚影咆哮淹没。地面裂开缝隙,漆黑瘴气喷涌而出,所到之处,石头都开始腐蚀。杨洪一突然剧烈抽搐,小小的身体弓成虾米状,腰间伤口渗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符咒。王承宗惊恐发现,孩子竟在无意识间结出《太素脉法》的镇压手印,那手印虽然稚嫩,却蕴含着惊人的力量。
“承宗,快用你的医圣血脉!”玄机子抓住王承宗手腕,将毕生修为注入他体内,“小娃娃的血脉与地脉共鸣,正是破局关键!”剧痛中,王承宗感觉自己的经脉仿佛要被撕裂,眼前看到《太素脉法》的真正奥秘在展开——并非操控人心,而是以活人血脉调和阴阳。他咬破舌尖,将精血喷向青铜罗盘,怀中的杨洪一同时伸出小手,掌心胎记与罗盘产生共鸣,发出耀眼的光芒。
青铜罗盘化作流光没入地脉,王承宗与杨洪一的脉搏开始与龙脉共振。徐承业惊恐地看着傀儡们纷纷抱头惨叫,自己种下的邪脉寸寸崩解。更可怕的是,疫神虚影开始反噬,漆黑瘴气顺着他的七窍倒灌而入,他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不可能...我才是正统传人!”徐承业疯狂撕扯自己的脸,咒印裂开渗出血珠。当他抓起《太素脉法》想要焚毁时,古籍突然发出耀眼金光,书页间浮现医圣箴言:“医道者,渡人渡己,损人利己者,必遭天谴。”金光笼罩下,他终于看清二十年前的真相——师父为阻止他修炼邪术,选择自我牺牲坠入悬崖,而自己却一直活在仇恨与疯狂之中。
晨光刺破乌云时,药王庙已成废墟。王承宗瘫坐在地,怀中的杨洪一沉沉睡去,呼吸均匀而平稳,腰间伤口的黑血已尽数褪去。《青囊残卷》自动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纸面上缓缓浮现新字:“魔医虽除,地脉已伤,三日后月食之夜,必生异变......”玄机子掏出续命丹的手微微颤抖,老道士望着远处茫然的百姓,长叹道:“龙脉未稳,这孩子的血脉之力...或许将成为新的关键。”
而在他们脚下,漆黑的地脉仍在缓缓跳动,蛰伏的危机如同巨兽,等待着月食之夜的到来。杨洪一在睡梦中呢喃,稚嫩的声音惊起一群寒鸦,扑棱棱的振翅声中,青州城的危机才刚刚开始。王承宗抱紧怀中的孩子,眼神坚定,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要守护住这份希望,守护住青州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