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刀疤脸反应极快,怒骂着狼狈地向后急退,险险避开了砸落的显示器。他旁边的守卫就没那么幸运,被一个显示器的边角狠狠砸中肩膀,咔嚓一声脆响,守卫惨叫一声,手中的枪脱手飞出。就在这突如其来的混乱瞬间,罗阳已如同猎豹般从地上弹起,利用控制台和翻倒的椅子作为掩护,抄起地上一根断裂的金属桌腿,带着风声,狠狠扫向离他最近、正有些愣神的第三名守卫的膝弯!
金属与骨头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那守卫惨叫一声,抱着腿栽倒在地。控制中心内瞬间陷入一片混乱,警报声、打斗声、怒吼声、金属撞击声、玻璃碎裂声混杂在一起,震耳欲聋。罗阳刚喘口气,刀疤脸已经稳住身形,眼中凶光毕露,像受伤的野兽般再次扑来!
就在据点内外的战斗进入白热化、罗阳身陷重围的同一时间,城市另一端,苏星晚正独自坐在一间安保严密的媒体工作室里。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一片繁华安宁的景象,与远方那被硝烟笼罩的据点仿佛两个世界。玻璃冰冷,映着她苍白焦虑的脸。她面前的平板电脑上,正通过一个高度加密的卫星频道,接收着来自行动指挥部的零星信息碎片。信号极不稳定,时断时续,夹杂着激烈的枪声、爆炸声和模糊的指令呼喊,每一次杂音都让她心惊肉跳。当一条极其简短、带着刺目红色紧急标识的文字信息突兀地跳出来——“‘夜莺’暴露,控制中心被困,情况危急”——时,苏星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成冰,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
“罗阳……” 她失声低呼,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攥住平板冰冷的边缘,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几乎要将那坚硬的合金外壳捏碎。巨大的恐慌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眼前甚至出现了片刻的眩晕,窗外的霓虹幻化成模糊的光斑。那个总是默默站在阴影里,眼神清澈而坚定的年轻人……那个在无数个她感到孤立无援的深夜,用专业和冷静支撑着她的伙伴……他不能有事!
她猛地站起身,昂贵的定制高跟鞋敲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如同她擂鼓般的心跳,在过分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惊心。她在铺着厚地毯的房间里来回踱步,昂贵的定制高跟鞋敲在地毯上发出沉闷急促的声响,如同她擂鼓般的心跳。直接冲过去?无异于送死,更会打乱整个行动。坐在这里干等?每一秒都是对罗阳生命的煎熬!焦虑像无数细密的针,扎刺着她的神经,让她坐立难安。就在她几乎要被这无助感吞噬时,目光无意间扫过落地窗。窗外的城市巨幕上,正播放着一个当红歌星新专辑发布的巨大广告,绚丽的灯光和粉丝的狂热构成了一个巨大的名利场幻影,那歌星的笑容在霓虹中显得格外刺眼。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骤然劈开了她混乱的思绪!她倏地停住脚步,眼底的惊慌失措被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光芒取代。既然无法用枪去战斗,那就用她的武器——她的声音,她的影响力,这铺天盖地的媒体!她要让阳光照进这罪恶的深渊,用舆论的洪流碾碎那些躲在暗处的蛆虫!她要让那个巨大的广告屏,变成焚烧阴谋的烽火台!
“小唐!” 苏星晚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斩钉截铁,如同出鞘的利剑。她迅速拿起桌上的内部电话,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联系所有合作媒体,无论大小!立刻!马上!我要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地点就定在星海艺术中心!对,就是现在!告诉他们,苏星晚有关于‘天籁奖’黑幕和音乐圈惊天阴谋的证据要公之于众!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到!”
电话那头的小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令和上司语气中从未有过的激烈震慑住了,愣了两秒才慌忙应答,声音带着明显的慌乱:“好……好的星晚姐!我立刻去办!可是……证据?我们手上有……” 她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风暴打懵了。
“证据就在我脑子里!” 苏星晚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火星,带着灼热的决心,“每一笔他们试图收买我的黑钱,每一次他们威胁我的录音,每一个被他们毁掉的天才的名字,每一场被他们操控的肮脏交易!这些都是证据!足够让全世界看清他们的嘴脸!快去!” 她猛地挂断电话,胸口剧烈起伏。证据?那些深埋心底的屈辱、恐惧和愤怒,那些被践踏的名字和梦想,此刻就是最锋利的武器!她快步走到落地镜前,镜中的女人脸色苍白,眼底却有烈火在燃烧。她迅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发丝,抹去眼角一点湿意,深吸一口气。这不是舞台,但将是她的战场。她拿起桌上的化妆包,开始快速而精准地修饰那张因震惊和担忧而失色的脸。粉底要盖住苍白的底色,眼线要勾勒出凌厉的线条,口红要涂抹出绝不退缩的锋芒。镜中的苏星晚,正褪去歌后的华美光环,一层层显露出战士的冷硬轮廓。时间紧迫,她必须在媒体蜂拥而至时,以最无懈可击的姿态,发出致命一击。
“轰隆——!”
一声沉闷得仿佛大地脏腑被撕裂的巨响,从据点西侧猛然爆发!不同于之前定向爆破的尖锐,这声音更沉重,更浑浊,带着大块混凝土结构被强行撕裂、碾碎的恐怖声响。滚滚烟尘如同灰色的巨兽,从后勤通道那个被顾沉舟小队精准爆破出的巨大豁口中汹涌喷出,瞬间遮蔽了半边天空,月光在尘埃中变得朦胧而惨淡。
“缺口打开了!冲进去!” 顾沉舟的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喉咙里带着硝烟的灼痛。他第一个从弥漫的烟尘中跃出,手中的枪口还残留着射击后的灼热气息。他带领的第三小队如同出闸的猛虎,紧跟着他冲进豁口。与此同时,正面战场压力骤减。随着罗阳在控制中心内殊死搏斗争取时间时成功关闭的几处关键防御节点生效,主通道上那令人寸步难行的交叉火力和毒烟陷阱终于哑火。正面强攻的警方主力部队压力骤减,指挥官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战机,果断下令总攻!
“全体注意!目标核心指挥区!突击!突击!” 吼声通过无线电和扩音器同时炸响,汇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
震天的喊杀声汇成一股无坚不摧的洪流。训练有素的特警队员们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内外夹击之下,据点内部残余敌人的抵抗如同烈日下的冰雪,迅速瓦解崩溃。负隅顽抗者被精准击毙,更多的则在绝望中丢下武器,双手抱头跪倒在地,被迅速制服、上铐、拖离战场。据点内部的硝烟味混合着血腥、尘土和焦糊味,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气息。
当顾沉舟踹开控制中心那扇布满弹孔、严重变形的防爆门时,金属扭曲的刺耳摩擦声让他牙根发酸。里面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然收缩。房间内一片狼藉,控制台翻倒,屏幕碎裂,线缆如同死蛇般纠缠一地,文件纸张漫天飞舞。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硝烟和臭氧的味道扑面而来,呛人肺腑。罗阳背靠着一台倾倒的服务器机柜瘫坐着,额头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汩汩地冒着鲜血,染红了他半边脸颊和衣襟,血珠还在不断滴落,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洇开暗红的小点。他的一条手臂不自然地扭曲着,显然是骨折了。他的呼吸粗重而急促,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虚脱的、胜利的笑容,那笑容在血污中显得格外刺眼。在他脚边不远处,那个脸上有刀疤的光头守卫满脸是血,已经昏死过去,另外两名敌人也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失去了战斗力。空气中弥漫着铁锈、汗液和血腥混合的浓烈气味。
“罗阳!” 顾沉舟一个箭步冲上去,蹲下身,动作尽可能轻缓地避开他扭曲的手臂,迅速检查他头部的伤口和骨折的情况,声音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和后怕,“撑住!医护兵!快!” 他撕下自己还算干净的里衬袖口,用力按住罗阳额头上那个不断涌血的创口,温热的血液瞬间浸透了布料。
罗阳虚弱地抬起没受伤的那只手,沾满血污的手指颤抖着指向翻倒的控制台主屏幕下方,一个还在闪烁着微弱绿灯的接口,那点绿光在狼藉中微弱却顽强。“U……U盘……” 他每说一个字都伴随着粗重的喘息,牵动着伤处,带来剧烈的疼痛,额头的冷汗混着血水流下,“最后……关键数据……拿到了……”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但眼神却亮得惊人,如同燃烧殆尽的炭火最后的光亮。
顾沉舟顺着他指的方向,迅速从一堆破碎的塑料和金属碎片中,抠出一个沾着血迹的银色小U盘,紧紧握在手心。这小小的金属块,冰冷而坚硬,此刻却重若千钧,浸染着战友的鲜血和意志。他将U盘小心地贴身放好,仿佛那是罗阳跳动的心脏。
战斗的喧嚣渐渐平息,据点内只剩下零星的枪声和警方收拢控制俘虏的指令声。顾沉舟将罗阳交给迅速赶来的医护兵,看着他被小心地抬上担架,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他直起身,深吸了一口混杂着硝烟、血腥和尘埃的空气,肺部被刺激得一阵刺痛。他准备去与指挥官汇合,进行最后的战场清理。
然而,就在他转身走向据点深处、原本属于敌人核心头目的指挥室时,一名正在仔细搜查房间角落的技术警员突然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顾先生!这里有发现!不太对劲!”
顾沉舟心头一跳,立刻快步走过去。只见技术警员正蹲在一面看似普通的混凝土墙边,墙根处散落着一些被挪开的杂物——一个破旧的铁皮柜和几块看不出用途的木板。他手中的便携式热成像仪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墙壁后方存在一个温度明显低于周围环境的规则长方形空间——一个隐藏的夹层密室!那冰冷的色块在屏幕上显得如此突兀。
“打开它!” 顾沉舟沉声道,一种莫名的不安感悄然爬上脊背,如同冰冷的蛇。
技术警员迅速用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一块伪装得极其巧妙的墙板。墙板边缘与周围的混凝土接缝严丝合缝,刷着同样的灰漆,若非热成像,几乎无法察觉。一股混合着陈腐纸张、灰尘和某种奇特化学药剂味道的冰冷空气从黑暗的洞口涌出,带着一种墓穴般的阴冷气息。顾沉舟接过强光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这间不足五平方米的狭小空间。光束中,尘埃在冰冷的空气中狂乱飞舞。
里面没有金银财宝,只有一架老旧的金属档案柜。柜门虚掩着,似乎撤离时走得极为仓促。顾沉舟戴上手套,屏住呼吸,仿佛怕惊扰了沉睡的秘密。他拉开了柜门,铰链发出艰涩的呻吟。
里面塞满了文件和电子设备。最上面散落着几份纸质文件,抬头并非他们刚刚捣毁的这个“神秘势力残余”的名称,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由扭曲音符和荆棘藤蔓缠绕构成的诡异徽标——一只被荆棘缠绕的夜莺,荆棘的尖刺深深刺入夜莺的身体,鸟喙痛苦地张开。徽标下方,印着几个冰冷的单词:project “Siren’s dirge” — phase 3 (phase 1 & 2 pleted)。
“塞壬的挽歌……第三阶段?前两阶段已完成?” 顾沉舟低声念出,一股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头顶,连握着文件的手指都感到了刺骨的冰冷。他快速翻动下面的文件,里面充斥着大量令人心惊肉跳的关键词:“市场操纵”、“舆论引导”、“心理暗示”、“目标:全球文化话语权”、“资金流向:离岸账户‘深蓝之眼’”、“核心节点:天籁奖仅为其一”……一些模糊的卫星照片指向世界各地不同的文化地标和媒体巨头。一份加密的通讯记录残片显示,他们刚刚消灭的这个组织,在通讯中的代号仅仅是“执行单元Zeta”,而接收指令的源头,备注只有一个深不可测的代称——“深巢”。每一个词都像是一块沉重的冰,砸在他的心上。
他拿起旁边一个布满灰尘的黑色移动硬盘,接口处有被暴力拆卸的痕迹,但外壳上同样蚀刻着那个荆棘缠绕夜莺的徽记。技术警员迅速接过,连接上便携设备,屏幕亮起,却弹出一个极度复杂的动态密码锁界面,背景图案赫然是放大版的荆棘夜莺徽记,鸟的眼睛位置是两个深不见底、仿佛在凝视着屏幕外人的黑洞,透着一股令人不安的邪气。
“顾先生,这个加密等级……高得离谱,可能需要国家级别的算力支持才能尝试破解。” 技术警员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屏幕的冷光映着他紧锁的眉头。
顾沉舟站在弥漫着尘埃与冰冷气息的密室中央,手中那份印着诡异荆棘夜莺徽标的文件仿佛带着千钧之重,冰冷的纸张边缘硌着他的手指。强光手电的光柱刺破昏暗,照亮空气中悬浮的微尘,也照亮了他脸上凝结的沉重,如同石雕。本以为捣毁这个据点,擒获首脑,便是这场漫长黑夜的终结。那些针对苏星晚的暗算、对“天籁奖”的操控、血腥的追杀……都该随着此地的陷落而画上句点。然而,眼前这密室里冰冷的证据,却像一把无形的冰锥,狠狠凿穿了他刚刚升起的些许释然。代号“执行单元Zeta”,上级指令来源“深巢”,代号“塞壬的挽歌”的庞大计划……这些名词背后所代表的庞大阴影,远超他之前的任何想象。他们刚刚经历的惨烈战斗,付出的鲜血代价,不过是撕开了这头庞然巨兽微不足道的一角鳞片。冰山之下,是足以吞噬整个文化海洋的黑暗深渊。一股深沉的寒意,混合着愤怒与一种面对未知庞然之物的渺小感,紧紧攫住了他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阵熟悉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带着一丝硝烟的气息停在了密室门口。是高跟鞋踩在碎石和瓦砾上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急促和坚定。顾沉舟没有回头,但他紧绷的脊背线条似乎微微放松了一丝。苏星晚略显急促的呼吸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清晰可闻,她显然刚从外面那混乱的战场脱身,身上似乎还带着外面硝烟未散的冰冷空气。
“沉舟?找到什么了?” 她的声音带着关切和一丝疲惫后的沙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顾沉舟缓缓转过身,将手中那份印着荆棘夜莺徽标的文件递了过去。他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她看上面的内容。密室里异常安静,只有文件纸张翻动时发出的轻微沙沙声,如同某种不祥的絮语。
苏星晚的目光迅速扫过文件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关键词汇——“全球文化话语权”、“深蓝之眼”、“核心节点:天籁奖仅为其一”……她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拿着文件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当她看到那个代号“塞壬的挽歌”的计划名称和已完成的前两阶段标记时,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后怕,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塞壬的挽歌’……这名字……这计划……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我们之前经历的,只是……只是这个庞大计划里很小的一部分?” 她的声音在狭小的密室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难以置信的寒意。
顾沉舟沉重地点了点头,目光越过她,投向密室之外。那里,警方的探照灯如同巨大的光剑,刺破据点内部弥漫的硝烟,将断壁残垣和忙碌的警员身影映照得一片惨白,如同末日舞台。战斗似乎结束了,胜利的旗帜仿佛已经升起。然而,这片被强光照亮的废墟之上,一种无形而更为沉重的迷雾,正从这间小小的密室弥漫开来,无声无息地笼罩了一切,冰冷粘稠,仿佛带着深海之下的压力,要将人拖入无底的黑暗。
“结束了?” 顾沉舟的声音低沉得如同叹息,在狭小的密室里回荡,带着一种穿透硝烟与废墟的沉重,也带着一丝自嘲,“不,星晚。” 他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苏星晚苍白却依然坚定的脸上,那眼神深处是挥之不去的凝重,以及一种面对未知深渊时被激发出的、更为沉静的锐利,“这扇门后面露出的东西……比我们刚刚摧毁的一切,要庞大得多,也要黑暗得多。”
他微微停顿,视线扫过她手中那份印着诡异荆棘夜莺的文件,最终定格在她眼中那抹不屈的光芒上。那光芒,是他此刻唯一的锚点。他伸出手,不是去拿文件,而是轻轻覆上她因用力而冰凉的手指,传递着掌心的温度和自己绝不后退的决心。她的手指冰凉,微微颤抖,却在他的掌心下没有退缩。
“风暴,” 顾沉舟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同铁钉般楔入这令人窒息的寂静,也钉入命运的转折点,“才刚刚开始。”
苏星晚的手指在他掌心下微微蜷缩了一下,随即更紧地反握回来。没有言语,但她眼中瞬间燃起的火焰,那火焰中倒映着密室入口外警方探照灯惨白的光,也倒映着顾沉舟沉静而决绝的面容,已经说明了一切。那火焰,足以焚烧荆棘,刺破黑暗。
密室之外,是胜利的清场与暂时的宁静,警笛声由远及近。密室之内,两人紧握的手,如同锚点,钉在这片刚刚显露、深不见底的黑暗之海边缘。那枚荆棘缠绕的夜莺徽记在文件上沉默着,仿佛一个无声的嘲弄,又像是一个巨大阴谋悄然开启的印记。新的迷雾,浓重如墨,翻涌着未知的凶险,彻底淹没了刚刚散去的硝烟。夜莺的尖喙在荆棘中张开,无声的挽歌,正等待它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