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同化深渊——里约“同化者”V2病毒歼灭战(1 / 2)

2043年7月15日 傍晚18:42 里约热内卢,罗西尼亚贫民窟,“圣徒”医疗点。

空气闷热潮湿,混合着消毒水、汗水和一丝若有似无的腐烂甜味。简陋的医疗点里挤满了人,咳嗽声此起彼伏。

玛尔塔医生——曾经里约大学顶尖的神经免疫学家,如今是这片混乱之地穿着洗得发白大褂的守护天使——眉头紧锁地检查着一个瘦弱男孩的眼底。

强光手电下,男孩的瞳孔边缘,一圈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灰白色纹路正悄然扩散。

“体温38.7,持续性低烧,干咳,肌肉无力……”玛尔塔快速记录着,语速快得像连珠炮,“瞳孔边缘出现灰白晕轮……第三例了。症状像流感,但这晕轮……”她猛地抬头,对旁边帮忙维持秩序的年轻志愿者卡洛斯喊道:“卡洛斯!立刻采集他的咽拭子、血液样本!标记最高优先级!还有,通知其他医疗点,留意所有有类似瞳孔症状的发热病人!快!”

卡洛斯,一个剃着板寸、眼神机警的小伙子,立刻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是!玛尔塔医生!”他抓起采样包,动作麻利得惊人。

玛尔塔转向角落一台依靠太阳能电池板和旧汽车电瓶供电的简陋通讯终端。这台终端连接着“渡鸦巢”的一个边缘节点,是她建立的“圣徒”基层医疗网络的神经中枢。她飞快地输入加密信息,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

紧急医疗警报:罗西尼亚区

发现不明原因发热集群(24小时内3例)。

共同症状:低烧、干咳、肌无力、瞳孔边缘出现不明灰白晕轮。

怀疑与已知病原体不符,高度疑似新型生物武器迹象。

样本已采集,请求最高优先级分析通道!

信息发送完毕,玛尔塔靠在冰冷的金属桌沿,深深吸了一口气。闷热的空气吸进肺里,却带着刺骨的寒意。她看着医疗点外被夕阳染成血红色的贫民窟屋顶,一种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紧了她的心脏。载体派……他们又来了。

2043年7月16日 凌晨03:15 方舟基地,“神经末梢”深层实验室。

实验室里弥漫着消毒剂、臭氧和精密仪器运转的独特气味。巨大的低温培养罐里,来自里约的病毒样本在特制的营养液中缓慢增殖,像沉睡的恶魔。全息投影上,V2病毒的基因图谱如同一条扭曲、布满倒刺的毒蛇,在幽蓝的光幕中缓缓旋转。

苏夏站在投影前,眼下一片青黑,但眼神锐利如刀。她身后的工作台上,数据板堆积如山,屏幕上滚动着瀑布般的模拟推演数据。

“V1阻断剂完全无效。”一个戴着厚厚防护眼镜的研究员声音干涩,

“V2的基因锁结构……复杂得像是‘女娲’亲自设计的迷宫。而且,它进化出了针对我们上次所有已知阻断路径的完美抗性。”

“空气传播,潜伏期预估5-7天,甚至更长……”另一个研究员调出初步传播模型,模型里代表感染源的红色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在虚拟的里约地图上蔓延,

“一旦大规模爆发,只需一周,整个南美……”

“它不仅仅是病毒。”苏夏的声音冰冷,打破了压抑的沉默。她指尖轻点,全息投影切换,显示出从样本中分离出的极其微弱、但带有明确“低语”特征的精神干扰信号波形。

“它是载体派的‘提线木偶’。病毒本身破坏力可控,但它建立的神经链接,会在特定‘低语’指令下,引爆感染者潜在的暴力倾向,制造大规模混乱和自相残杀。”

她调出亚历山大港战役后期记录到的、由“低语污染”引发的载体派士兵自残互杀的数据片段,触目惊心。

“载体派在用里约做试验场,测试他们对人群的‘遥控’能力。”

实验室里一片死寂。寒意深入骨髓。

“破解它,需要什么?”苏夏的目光扫过团队。

“时间!还有……运气!”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脱口而出,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脸涨得通红。

“运气是弱者的借口。”苏夏的声音毫无波澜,

“我们需要两样东西:

第一,‘深蓝密钥’揭示的、关于‘女娲’底层神经网络的核心逻辑,这是理解‘低语’如何操控神经的关键。

第二,冷湖原始样本里蕴含的、未被‘女娲’完全同化的原始‘灰色物质’信息,那是解开‘同化者’系列基因锁的另一把钥匙。”她看向通讯终端,

“凯文。”

凯文的虚拟影像瞬间出现在旁边的屏幕上,背景是“渡鸦巢”主控室,他看起来同样疲惫,但眼神专注。

“苏夏,情况玛尔塔和‘渡鸦巢’的初步分析都同步了,很糟。你需要什么?”

“全球范围内,搜集以下清单上的所有生化试剂和稀有酶,特别是标注星号的,它们是模拟‘深蓝密钥’神经信号干扰和激活原始样本惰性片段的关键催化剂。”

苏夏手指轻点,一份长长的、标注着无数专业代号的清单发送过去,

“动用一切资源,黑市、旧实验室废墟、友好基地库存……不惜代价,72小时内必须集齐!”

凯文看着那份长得令人绝望的清单,眉头都没皱一下:

“收到。‘渡鸦巢’会启动所有暗线。马克那边我会协调武装押运通道。”他顿了顿,

“里约那边……”

“玛尔塔的预警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苏夏的目光回到那扭曲的病毒图谱上,

“通知她,立刻启动最高级别生物隔离预案,代号‘净焰’。目标:延缓传播,为解药争取时间。”

2043年7月18日 上午09:00 里约热内卢,科帕卡巴纳海滩附近临时隔离区

曾经游人如织的美丽海滩,如今被临时架设的高耸空气过滤墙和刺眼的探照灯分割。巨大的、发出低沉轰鸣的臭氧发生器——“净焰”装置——像钢铁怪兽般矗立在几个关键路口,向空气中喷洒着带有强烈刺激性气味的臭氧,努力净化着每一寸可能被污染的空气。

卡洛斯戴着简易的过滤面罩,手持一根缠着布条的木棍(临时“武器”),和另外几个未被感染的青壮年一起,在隔离墙内巡逻。他们的任务是“维持秩序”,镇压任何因病毒引发的早期狂暴行为。

“嘿,卡洛斯,你说这‘净焰’喷出来的玩意儿,闻着怎么跟泳池消毒水打翻了似的?会不会把我们也给‘净化’了?”

旁边一个叫保罗的大块头瓮声瓮气地问,他用力吸了吸鼻子,做了个夸张的鬼脸。

卡洛斯紧张地扫视着街角阴影处,那里蜷缩着几个瑟瑟发抖、眼神惊恐的疑似感染者:

“闭嘴,保罗!总比被那些‘同化者’的唾沫星子喷一脸强!玛尔塔医生说这玩意儿能杀灭空气中的病毒颗粒!”他握紧了木棍,手心全是汗,

“打起精神!昨天费尔南多那边就差点出事,那个卖水果的老何塞突然发狂,力气大得三个人才按住!他眼睛都泛灰了!”

正说着,通讯器里传来玛尔塔嘶哑但镇定的声音,覆盖整个隔离区广播:

“全体居民注意!凯文主管协调的全球空投支援已抵达!防护装备、基础抑制剂原料正在各分发点发放!

重复,未被感染的居民请有序领取防护装备!疑似感染者请留在指定区域,会有医疗人员上门!保持冷静!相互帮助!我们正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