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搞事小弟(2 / 2)

鹿卿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无奈地摇摇头。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准备好的医药包和防弹背心,轻轻叹了口气。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书房里鸡飞狗跳的打闹声终于平息下来。

祁烙气呼呼地摔门出来,径直走到阳台上去吹风冷静了——主要是不想再看自己那两个糟心弟弟互相挤眉弄眼、狼狈为奸的得逞表情!

一个疯得没边,一个傻得冒泡,真是欠收拾!

祁炎则屁颠屁颠地跟小弟去车库检查晚上要开的改装越野车,检查地盘,检查油箱,神情认真又严肃,和刚才在饭桌上黏糊的样子判若两人。

主卧内,窗帘只拉了一半,柔和的阳光洒在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光斑。

鹿卿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忙碌,而是独自一人抱着枕头坐在床沿。

窗外车库里隐约传来祁北屿和祁炎讨论发动机低吼声的模糊动静。

他微微垂着头,额前几缕碎发散下来,遮住了他清隽的眉眼,阳光勾勒出的侧影轮廓完美,却透着一股化不开的忧虑。

他记得小说里提到过这个组织,是祁北屿的所有仇人集合组建起来的一支虾兵蟹将,具体实力不记得了,但是里面说这个组织后续给祁北屿找了很多麻烦。

门被无声地推开,祁北屿悄无声息地闪了进来。

他一眼就看到了床沿那个独自沉静的剪影,阳光盖在他身上,却感觉晒不散那低气压。

鹿卿在想什么,祁北屿太清楚了。

他放轻脚步走过去,在鹿卿还没来得及回头之前,像枚精准投射的小炮弹,张开双臂,毫不犹豫地扑进了他怀里!

“唔!”鹿卿被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撞得微微后仰,怀里瞬间填满了香香软软的温热身体。

他下意识地伸手环住怀里的人,指尖触到对方背后依旧被纱布覆盖的伤处,动作不自觉地轻柔下来。

“怎么了?”鹿卿的声音低沉,带着点无奈,怀里这个大型挂件还蹭来蹭去,柔软的头发弄得他下巴痒痒的。

祁北屿把整张脸埋在鹿卿颈窝,深深吸了口气,贪婪地汲取着让他无比安心的熟悉气息,闷闷的声音带着点撒娇的黏腻:“抱抱……”

他没提自己看到鹿卿落寞的样子心疼得要命,也没提刚才在外面和二哥商量的是多么危险的事情。

他只是用这种方式宣告:我在,我没事,不用担心。

鹿卿低头看着窝在自己怀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头顶的祁北屿,心里那片翻涌的忧虑仿佛被注入了一丝暖流。

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更多的是被依赖和信任带来的熨帖感。

这小疯子,明明自己才是个伤员,明明自己将要去做最危险的事情,却反过来安抚他?

他收紧手臂,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牢了些,下巴轻轻搁在那柔软的发顶上。

刚才书房里那股肃杀的气氛,祁烙的担忧,以及对自己无力感的自责,似乎在祁北屿这滚烫又安静的拥抱里,渐渐被平复了一些。

过了好一会儿,祁北屿才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鹿卿。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伸出左手,故意在鹿卿面前晃了晃,白皙纤长的手指上,那枚深邃的蓝钻戒指熠熠生辉,反射着窗外的阳光,闪闪发亮。

戒指圈住了他修长的中指,低调地宣誓着某种归属权。

“喏,”祁北屿的嘴角弯起一个甜蜜又带着点小得意的弧度,声音也软得像刚出炉的,“卿卿你看,戒指还在呢。”

他晃动着手指,让那抹幽蓝在鹿卿眼前流转,“你给戴上的那天,它就在这儿了。”

鹿卿的目光被戒指牢牢吸引,那是他亲手圈在这小家伙中指上的承诺。

冰冷的钻石此刻却像带着温度。

祁北屿放下手,向前凑近,额头几乎要抵上鹿卿的。

他专注地看着鹿卿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映照出自己此刻无比认真的模样:

“所以啊,卿卿……”

祁北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力量,清晰地敲进鹿卿的心底:

“你根本就不用总是皱着眉头,东想西想。我才舍不得死呢。好不容易才把你拐到手,还没疼够、亲够、抱够呢,还有那么长一辈子要一起过,我怎么可能舍得?”

他顿了顿,指尖轻轻拂过鹿卿微蹙的眉心,语气又轻快了些,带着点让人心头发软的安抚:

“更别说……我还有你在这儿等我回家呢。”

他说这话时,眼神是前所未有的郑重,像是许下一个关乎生命的承诺。

死?开什么玩笑!我的卿卿这么好,我才舍不得离开他身边一秒!我得好好活着,陪他到老。

然后,他的语调又变得调皮起来,带着点小霸道的得意:

“以后呀,你就只需要做你自己,快快乐乐的,想演戏就去演戏,想在家撸猫就撸猫。不要总是担心这担心那的,把心放回肚子里!万事有你家小屿呢!”

他拍拍胸脯,昂起下巴,像个发誓要保护心爱宝藏的小骑士:

“我的卿卿,只需要开开心心、漂漂亮亮,哦不,是帅帅的做回那个闪闪发光的大影帝就好!外面的风雨我来挡着!天塌下来,也有我给你顶着!”

语气轻松,却蕴含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担当。

鹿卿的心像是被浸泡在温热的蜜水中。

祁北屿这番话,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刻意的煽情,只是用最简单、最直白的方式,让他感受到那份被呵护、被珍视、被毫无保留保护着的安全感。

他舍不得自己皱一下眉,他惦记着自己还没疼够亲够抱够,他甚至知道自己的梦想,他为他的梦想保驾护航……他用自己的方式,强硬又温柔地,将他从那片阴霾中剥离出来。

这个看似疯批、手段狠戾的小家伙,用一颗最赤诚也最滚烫的心,笨拙又热烈地抚平了他所有的惶恐和不安。

鹿卿以前也想过,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小不点儿保护着,软饭被塞着吃是不是不太好,虽然祁北屿也是男的,但是他莫名的觉得自己就是在吃软饭。

“小屿……”鹿卿的喉咙忽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了,眼底瞬间漫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他再也克制不住,猛地伸手,将那还在絮絮叨叨、用得意表情掩饰紧张的小家伙紧紧、紧紧地拥入怀中!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手臂环过他的后背,小心地避开了伤处,却抱得那样用力。

祁北屿猝不及防被紧紧抱住,感受到鹿卿胸腔剧烈的震动,以及颈间瞬间传来的、滚烫濡湿的触感,他愣住了。

卿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