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明更是阴阳怪气地补了一句:“看来祁少找到新玩具了啊。”
鹿卿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微笑:“小屿喜欢谁是他的自由。”
话音刚落,宴会厅中央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一个侍女不知怎么的,脚下一滑,手中的托盘连同酒杯一起朝鹿卿的方向摔去!
电光火石间,原本正在和陈渊聊天的祁北屿猛地转头,手腕一翻——
“嗖!”
他手中的酒杯脱手而出,精准地击中侍女的手腕。侍女吃痛,身体一歪,整杯酒直接泼向了站在鹿卿旁边的鹿昭!
“哗啦……”
红酒洒了鹿昭一身,侍女也摔在他身上,两人狼狈地跌坐在地。
全场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祁北屿明明侧身背对着鹿卿,却能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甚至还能控制力道,只是让酒泼向鹿昭,而没有伤到鹿卿分毫。
这是何等恐怖的洞察力和控制力?!
鹿卿站在原地,心脏狂跳。
原来小家伙儿一直在看着他?
即使和别人聊天,注意力也从未离开过他?
这个认知让鹿卿的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
陈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刚才还觉得祁北屿虽然可怕,但至少对自己还算客气,可现在亲眼目睹这一手,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活阎王”的实力有多恐怖。
如果刚才那酒杯瞄准的是他的太阳穴……
陈渊不敢再想下去,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刚刚到底哪里来的勇气来找这个活阎王聊天?
祁北屿懒得理会众人的震惊,直接起身,朝鹿卿伸出手:“玩具,过来。”
他的语气依旧霸道,但眼神却软了几分。
鹿卿忍不住笑了,快步走到他面前:“怎么了?”
“抱抱。”祁北屿理直气壮地要求,“要回家了,这里好无聊。”
这句话像一颗炸弹,炸得全场宾客目瞪口呆。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祁北屿,居然在撒娇?!
鹿卿宠溺地摇摇头,弯腰将小家伙儿抱起来,手稳稳托着小家伙儿的臀部。
祁北屿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身上,手臂环着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肩上,完全无视了周围惊掉的下巴。
“走了。”祁北屿懒洋洋地命令。
鹿卿点头,托着他的臀部往外走。经过陈渊身边时,祁北屿突然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别再靠近我。”
陈渊僵在原地,一个字都不敢多说,但是他又莫名觉得祁北屿该死的吸引人,他简直是疯了。
鹿家人更是面如土色,尤其是鹿明,眼中的嫉妒几乎要化为实质。
他怎么也没想到,鹿卿在祁北屿心中的地位竟然这么高!
上次视频发出去,原本以为鹿卿会按照他的猜想离开祁北屿,然后只要鹿卿惹祁北屿生气,按照那个活阎王的性格,肯定会把人弄死。
可是他怎么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该死的鹿卿不但没死,还获得了祁北屿的青睐。
祁炎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肩上扛着喝得晕乎乎的祁烙,笑嘻嘻地跟上:“等等我!”
祁烙脸颊泛红,迷迷糊糊地趴在弟弟肩上,嘴里还嘟囔着:“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祁炎充耳不闻,甚至故意颠了颠:“哥,你喝多了,我背你!”
祁老爷子也告别了老朋友,乐呵呵地往外走,临走前还不忘炫耀:“我家小屿就是厉害,看到没?那身手!”
陈老爷子气得胡子直翘:“滚!显摆什么!我家渊儿也很厉害”
回程的车上,祁北屿依旧挂在鹿卿身上,不肯下来。
“小屿。”鹿卿轻声问,“刚才那个人……你们聊了什么?”
祁北屿抬头,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你吃醋了,我闻到一股酸味,以前我哥就说过,有酸味的阴阳怪气就是吃醋。”
这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鹿卿耳根一热,别过脸:“没有。”
祁北屿突然凑近,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撒谎。”
鹿卿无奈,只好承认:“……有一点。”
祁北屿满意地笑了,像只偷到腥的猫:“他夸你。”
“夸我?”
“嗯。”祁北屿点头,“说你长得好看,性格也好。”
鹿卿愣住了:“你们……在聊我?”
“不然呢?”祁北屿翻了个白眼,“难道聊天气?”
鹿卿的心脏像是被蜜糖填满了,甜得发胀。他收紧手臂,将小家伙儿搂得更紧:“以后不准和别人聊我。”
祁北屿轻哼一声,却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前排,祁炎透过后视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偷笑。祁烙靠在他肩上,已经睡着了,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夜色渐深,车窗外霓虹闪烁。
鹿卿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疯子,突然觉得——
就这样一直走下去,似乎也不错,真的希望时间在长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