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卿加重了力道,看着祁北屿白皙的皮肤逐渐泛红,突然有种自己在驯服某种危险生物的错觉。这个念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
“你以前……”鹿卿斟酌着词句,“也有过其他玩具吗?”
祁北屿懒洋洋地“嗯”了一声:“很多。”
鹿卿的手顿了一下:“都……陪你睡过?”
“当然。”祁北屿理所当然地说,“不抱着怎么睡?”
鹿卿手里的毛巾掉进了水里。他猛地站起来,胸口莫名发闷。理智告诉他没必要在意,可某种陌生的情绪还是不受控制地涌上来。
祁北屿疑惑地转头看他:“怎么了?”
“没什么。”鹿卿硬邦邦地说,“我去给你拿衣服。”
他大步走出浴室,深呼吸平复情绪。太荒谬了,他居然在嫉妒?祁北屿有多少玩伴关他什么事?他们之间本来就是不平等的玩具与主人关系……
“喂!”祁北屿裹着浴巾跟出来,湿漉漉的脚在地毯上留下一串脚印,“你发什么神经?”
鹿卿从衣柜里随便抓了套衣服扔给他:“穿上。”
祁北屿接住衣服,歪着头看他,突然恍然大悟:“你该不会以为……我说的玩具是人吧?”
鹿卿一愣。
“是毛绒玩具啦!”祁北屿翻了个白眼,“爸爸买的,放我床上那种。”他做了个抱抱的动作,“熊啊兔子啊什么的。”
鹿卿沉默了。
“你该不会是在吃醋吧?”祁北屿突然凑近,眼睛亮得惊人,“玩具先生?”
“想多了。”鹿卿推开他的脸,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发烫,“赶紧穿衣服,我饿了。”
祁北屿咯咯笑起来,像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他边穿衣服边哼歌,时不时偷瞄鹿卿一眼,小虎牙若隐若现。
鹿卿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干脆转身去洗漱。镜子里的男人耳朵通红,表情活像个被抓包的中学生。他捧了把冷水拍在脸上,暗骂自己没出息。
等鹿卿收拾完出来,祁北屿已经穿戴整齐,正在系领带。小疯子今天穿了件暗红色衬衫,衬得皮肤越发瓷白,黑色西装裤包裹着修长的腿,整个人精致得像橱窗里的娃娃。
“过来。”祁北屿冲他勾勾手指,“帮我系领带。”
鹿卿走过去,接过丝质领带。这个距离,他能闻到祁北屿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特有的雪松香。小疯子的睫毛在晨光中根根分明,投下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你会不会啊?”祁北屿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
鹿卿熟练地打了个温莎结,顺手整了整他的衣领:“好了。”
祁北屿低头看了看,有些惊讶:“你还会这个?”
“孤儿院学的。”鹿卿随口胡诌,“给院长打领带。”
祁北屿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没再多问:“走吧,吃饭去。”
祁北屿当然是不相信的,不过没关系,他的玩具,就是要这么不一样,如果循规蹈矩,那真的就很没意思了,还不如掐死来的实在。
祁氏大厦顶层有私人餐厅,但祁北屿今天似乎兴致很高,非要带鹿卿去外面吃。他们坐电梯直达地下车库,一辆哑光黑的跑车已经等在那里。
“上车。”祁北屿把钥匙扔给他,“你开。”
鹿卿接住钥匙,挑了挑眉:“不怕我撞了?”
“撞了就丢。”祁北屿满不在乎地拉开副驾门,“反正我有的是钱。”
鹿卿摇摇头,坐进驾驶座。跑车内部空间狭小,他和祁北屿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小疯子熟练地调出导航,输入一个地址。
“这家早茶不错。”祁北屿说,“虾饺很鲜。”
鹿卿有些意外:“你还吃早茶?”他以为祁北屿这种大少爷只吃米其林三星,不过这个小说好像没有米其林。
祁北屿瞥了他一眼:“怎么,我不能吃路边摊?”
“能,当然能。”鹿卿发动车子,“就是没想到。”
跑车驶出车库,清晨的阳光洒在挡风玻璃上。祁北屿降下车窗,风吹乱了他的头发。他眯起眼睛,像只晒太阳的猫,神情是罕见的放松。
鹿卿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这样的小疯子,和昨晚刑场里的判若两人。
餐厅藏在一条老巷子里,门面不大,但生意火爆。他们一进门,老板就亲自迎了上来::祁少!老位置给您留着呢!”
看来是常客。鹿卿跟着祁北屿穿过嘈杂的大堂,来到角落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桌上已经摆好了茶具,一壶普洱正冒着热气。
“你点。”祁北屿把菜单推给他,“我请客。”
鹿卿翻开菜单,惊讶地发现上面有不少勾选的痕迹——祁北屿似乎已经点好了大半。更让他惊讶的是,这些菜基本都是他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