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属声音尖锐,满脸骇然与不敢置信,瞪着副队长手里的话筒,“不可能!她只是中毒了,不可能……”
副队长看了他一眼,问那头的护士,“确定吗?”
“确定,已经记录了死亡时间。”护士道。
副队长叹了口气,道了谢,请她有任何进展打这个电话给他,他们现场办案,需要医院这边的全力配合。
护士应了后挂了电话。
大厅内安静极了,来吃喜酒的客人都惊骇的望着嘉树护着的那碗鸡汤。
忽然有人高喊,“鸡汤喝死人啦,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快放我们离开……”
不少人推搡着想要离开,大队长与副队长对视一眼,两人已经不能用头疼来形容这办案经历了。
二人抬手招呼自己的手下,维持秩序,让客人们安静下来。
大厅内一时间乱糟糟的。
家属跌坐在地上,双眸没有焦距的望着林解放。
林解放愣了一瞬,状态就调整了过来,他蹲下身按住家属的肩膀,劝他节哀,“事已至此,你总不想让嫂子白白牺牲了性命吧?”
家属攥着拳,眼睛通红,只一会儿功夫,他眼里已布满血丝,是真真正正的伤心了。
他挣脱林解放,指着苏老三,疯狂大吼,“是他,就是他,是他卖有毒的鸡害死了我媳妇,我要让他给我媳妇陪葬!公安同志,你快把他抓起来,还有他,他,他,他们养毒鸡的,做毒鸡汤的,都不能放过!”
酒楼经理脸都绿了。
肃然道,“我们酒楼不可能用毒鸡汤害客人。”
方二妞和苏老三也掂着脚叫喊,“我们冤枉,我们卖的鸡都是良家鸡!”
村民们也跟着叫阵,“大妈\/大娘家的鸡绝不可能中了敌敌畏,我们村几十年了,从来没用过敌敌畏,绝不可能养出中了敌敌畏的鸡!”
这一嗓子喊出来,大厅内又是一静。
大队长与副队长的眼睛都睁大了,看向村民们,“你们说什么?”
村民们看大妈,让她说。
大妈一脸牛气哄哄,把村民们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家属也傻眼了,喃喃,“怎么可能?乡下不都用敌敌畏打药的吗?”
林解放脸色骤然大变。
李半夏看着他,说,“很惊讶吗?你们做局之前不调查清楚的吗?我爸年轻的时候是行脚大夫,走街串巷给人看病的,打我爸娶了我妈,我外公外婆那一个村的农药用的都是我爸拿药材调配出来的,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瞧着林解放跟打翻了墨水瓶一样,五颜六色的脸,李半夏甚至在最后丢了句她上辈子听到的诙谐话。
家属整个人傻在当场。
林解放的脸色也有瞬间慌乱,震惊不已,嘴张了两下,才组织好语言,强撑道,“我不知道李姨你在说什么,这是我的婚礼,鸡也是我主动换的,我怎么可能做这么愚蠢的事?毁了自己的婚礼我能得到什么?”
“你想得到什么那得问你自己了。”
李半夏似笑非笑,“或许你只是在报复我抢走了本就属于我的那两万块钱,也或许你只是想单纯的让我不痛快。”
“李姨,你真的误会我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
林解放很快调整好了状态,对李半夏苦笑,“李姨也说那钱本就属于你的,你是我的恩人,我怎么会报复你,那我成什么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