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睿干脆放下手里的肉食,满脸好奇凑近两人道:“那你们描得如何了?我能看看吗?”
这时,幽紫吞下一块鹿肉起身要走。
“你去哪儿?”李岁昂起头好奇问道,眼里透着不解。
“我有些困,去睡觉。”她回道。
她来到小帐篷前,掀开门帐,见毛绒毯子便一头栽进去。
睡梦里,浓烈的血腥味直呛她的咽喉,她掐住自己脖子想把那些东西吐出来,低头一看,双手满是鲜血,嘴角还不断有刺鼻的血液渗出,就是不知道是谁的血。她只好不停干呕,可那些血红的液体似乎永远也吐不完,渐渐地,她开始感到呼吸不畅。
窒息感越来越重,她惊恐发觉自己不是在吐,而是被猛灌,腥味冲击脑门,引起强烈的呕吐感。
在梦里,滚烫的血液如河水般灌入她的喉间,她的每一次发言都被血液冲灌而打断,发不出声音,在绝望中渐渐消沉。
幽紫被惊醒,坐起后心有余悸地用手抚住脖子,胸口剧烈起伏,久难平静。她看向门口,颤颤巍巍走了过去。
找到一个在场佣仆,她问道:“这附近哪儿有溪流河水吗?”
“哦,沿后面这条小路直行……”对方看她年纪小,便主动带她去了。
静谧的林间,有一条小溪潺潺流淌。
溪水清澈见底,映照着天空中飘过的悠悠白云和岸边葱郁树木的倒影。溪流沿着曲折的河道前行,时而湍急,激起朵朵白色的水花,时而平缓,水面如绸缎般光滑,倒映出周围的景致。
她急忙跑向岸边,趴下。
溪水倒映出一张略显慌张的幼脸,两只眼睛睁得出奇的大,满是惊恐之色。她又用手胡乱往脸上摸了几把,死死盯着溪面倒影看,心情才逐渐平复下来。
她掬起一捧清水,闭眼拍在脸上。
冰冰凉凉的,好舒服。
如此重复了多次,她像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一个有趣的想法突然冒出,她全身趴下,身体前伸,直到把整张脸沉入水下。
她在水下看到小鱼儿挨着她的鼻尖游过,水草也不停蹭着她的脸庞,有些痒意。
“喂!你干嘛?”
突然的一声大喊吓得她连呛了几大口水。
回头望去,是周合,他手上还拿着弓箭。
好好的兴致被他给毁了,幽紫怒气突生,快速从地上爬起来,面朝他不客气道:“你吓我一跳!”
他站在坡上,看着她一脸的水珠往下掉,不答,只是慢慢举起了弓,搭上箭。
她大惊,忙问:“你又要做什么?”
“刚刚的围猎没尽兴,不如我们比一场。”
她大喊道:“我不比!”
话音刚落,他的箭矢立刻射了出去。
一时惊慌的她被吓得只想后退,却忘了后面就是溪流,当脚踩空后她整个人都向后栽倒,仰面朝天跌下去,完全倒下前她的两只手还在奋力扑腾。
冰冷的溪水毫不留情地往她嘴里灌,咕噜咕噜就喝了个饱。她忍住窒息感闭上嘴,两手向后撑住,从鹅卵石铺就的溪底猛地爬起。
头发,氅衣,鞋子全都湿透,此刻她坐在凹凸不平异常硌屁股的溪石上,凶神恶煞般转盯向急匆匆赶来的周合。
她向上挥手后又猛然下拍,一时间,水花四溅,如同串串璀璨的珍珠在空中散开。
“周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