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的心像被浸在温水里,又软又烫。她忽然想起时空漩涡里,他被黑色锁链钉在星河深处,血瞳里淌着金色泪滴说“快走”;想起每个轮回里,他总能找到她,哪怕她是忘川的判官、幽冥的厉鬼,或是山野里一只不识字的小妖。
“李玄冥,”她踮脚,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草莓甜味的吻,“我们以后不闯时空裂缝了,就守着蓬莱岛,好不好?你酿酒,我烤虾,九幽看家,灵猴……就负责偷摘东海的蟠桃。”
玄冥低低地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身体传来:“好。不过得加上一条——每年七月初七,你要陪我去虹桥尽头看星河倒悬。”
簪花不解:“看星河做什么?我们不是已经从那里回来了吗?”
“因为那里有我们所有的‘可能’。”玄冥握紧她的手,指腹摩挲着她掌心的石印,“有的时空里我们生离死别,有的时空里我们擦肩而过,但此刻,我们在这里。”他望向她发间的冰簪与步摇,眸光温柔得能溺死人,“这才是最好的‘可能’。”
夕阳西下时,他们提着满篮的吃食和新采的野花往山洞走。九幽叼着玄冥买的酒葫芦,边走边偷喝,醉得摇摇晃晃;灵猴蹲在玄冥肩头,正用爪子给簪花编花环。晚风拂过,簪花发间的铃铛叮当作响,和玄冥腰间木勺的轻晃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唱不完的人间小调。
山洞前的篝火还没熄,源源不知何时醒了,正趴在火堆旁啃玉米。看见他们回来,小丫头举着玉米欢呼:“簪花姐姐!玄冥哥哥!你们买的冰簪好漂亮!”
簪花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将编好的花环戴在她发间。玄冥则从篮里拿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刚买的桂花糕:“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夜幕降临,星河渐起。簪花靠在玄冥肩头,看着九幽和灵猴在火堆旁打闹,听着源源叽叽喳喳地讲今天的奇遇。玄冥忽然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看,这人间烟火,比星河璀璨多了。”
簪花抬头,撞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里。发间的冰簪闪着微光,步摇的铃铛轻轻晃动,远处的海浪声温柔起伏。她忽然明白,所谓“醉生”,从来不是逃避,而是清醒地抓住眼前的每一分温暖——是烤虾的焦香,是冰簪的凉润,是身边人的体温,是这人间烟火里,最真实的相守。
“嗯,”她往他怀里蹭了蹭,唇角扬起满足的笑意,“比星河璀璨多了。”
火堆噼啪作响,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