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不语，算是默认。

“将芥川的导师交给旅行者挑选，他的培养方向你也不得出手干预。”

没有谈起银，毕竟没有异能的银最多被培养成杀手，而有异能的芥川则能为这个组织带来更多回报。

“同时，你要支付50w日元做为转让费用，就当时将它送你的好了。你再给一份银手谕给我，帮那孩子挑导师用的上。最后，”

话锋一转。

“我觉得我们之前签订的契约，需要再加上几条规矩了。前任那个老头应该留下了不少关于旅行者的资料吧，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找你购买了，我们的要求是全部，一张不剩的给我，同时你不能向任何人泄密，如何？”

森鸥外没有拒绝这些，都不是难以做到的事，前面的无非就是限制了他和那几个孩子的接触，买卖资料这种生意他本身就不会去做，比起异能许可证，这些小小的让步不算什么，但交易毕竟是双向的……

“我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交给中也掌管的生意进货的渠道实在麻烦，能请他帮忙找一下新的渠道吗？”

神子的眼睛在黄昏的光芒下有些暗淡，使人难以看清瞳孔到底是人的还是狐狸的。

她就这么看着森鸥外，但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这个要求。

“虽然我不是很想答应这种要求，但既然他同意了那也就没办法，后面会有人和你联系的。”

一位黑发的青年站在紧闭的门外，听着他们的谈话，见一切都以谈妥，便转身离开。

“契约已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森鸥外陡然清醒过来，他的手依然拿着电话，环顾四周，太宰依然站在桌边，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异常，窗帘紧闭，现在已是深夜了，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几秒钟的黄粱一梦，而梦境的发起者……

想到纳西妲当初看他的表情，果然生气了吗？

“还有一件事，太宰，”森鸥外放下了电话，弯腰从地上拿起一个箱子递给他，“这是前台今天收到的东西，据说是七七送给你的。”

箱子没有封口，太宰直接打开一半查看。

“这是……”

——

在办公室昏黄的灯光下，坂口安吾依然在不断的盯着电脑敲打。凌乱的头发和皱巴巴的衣服已经告示了他连续熬夜了几天的真相。

收尾的工作不出意外也落到了他的身上，但好在计划已经发了过来，这最后一项工作相比较之前的，还是轻松了很多。

终于，将最后一份邮件发了出去后，他取下眼镜，靠着背椅上，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麻烦的工作，总算是结束了。

就在这个时候，头顶的灯光突然闪了两下，然后突然熄灭。

坂口安吾重新坐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眼镜戴上，仰头看着天花板。

“使用时间太长了所以才坏的吗？”

他重新在电脑在打字，通知后勤明天来换给灯泡，这种活他这个虚弱的熬了几天几夜没吃东西的文职可干不来。

消息还没发出，电脑的屏幕在闪了两下后也熄灭了下来。

“电源断了吗？”

他半侧下身子，看了一眼脚底的电源，却因为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清，而再次抬起头来时却被一张苍白的脸怼脸上了。

“呃啊……”

对方戴着一顶造型奇怪的帽子，很像邻国谣传的僵尸帽，身上也穿着黑色的长袍，绷带缠在他的身上，苍白的脸加上没有血色的嘴唇，嘴里还发出奇怪的声响。

坂口安吾淡定扶了一下眼镜，“太宰，别闹。”

“还以为安吾会被吓到呢，没想到反应这么平淡。”

太宰摊了摊手，对坂口安吾的反应很不满意。

灯光很快就亮起，带着相同僵尸装扮的织田作之助就站在开关旁边。

坂口安吾再次捏了捏鼻梁。

“你应该考虑下熬了几天不吃不喝也没睡的我还有把你当成幻觉的可能性。”

他看向了一边站着的织田作，“太宰这样闹我可以理解，织田作你为什么陪着他闹啊？”

“因为太宰说，‘安吾熬了几天夜一定很累，我们去给他一个惊喜吧’，然后我就来了。”

安吾的眼皮跳了一下，沉默了，大部分人大半夜碰到这种情况，都会觉得是惊吓吧。

太宰毫不在意，张开双手转了个圈，展示自己的穿着。

“看起来怎么样，这顶帽子是七七送给我的，我特地找了身合适的衣服来搭配呢。”

“很可爱。”织田作毫不吝啬的夸奖。

这回，另外两人都沉默了，织田作，你又犯规了，直球犯法懂不懂。

——

在回去的路上，将军询问了神子。

“为什么不直接把芥川兄妹带回来？”

“太危险了，”神子的眼睛似乎变成了狐狸的瞳孔，“虎视眈眈的人太多，这种时候带他们回去对他们来说太危险了，就当是便宜森鸥外那小子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我总能代入社奉行家那小子的脸，真应该让那小子去谈，毕竟同类相斥，那小子一定会瞒着旅行者捞到更大的好处。”

二人渐渐走远，而一边的角落，一具被雷电劈焦的尸体就那样躺在阴影里。

偷听，可不是什么好的习惯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