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茧破时·星河涌(2 / 2)

光雾中浮现出巨大的茧壳,表面刻满《诗经》《唐诗》《宋词》的字符。茧壳裂开的瞬间,苏寒看见里面躺着个婴儿——不,那是个被诗魂包裹的光团,光团里隐约能看见人类的轮廓:穿蓝布裙的女人、扛着狼骨架的男人、抱着襁褓的少女……那是所有为诗心跳过的人,他们的诗魂在此刻重聚,化作最纯粹的光。

“这是……”

“诗魂之海的源头。”林母的眼泪滴在光团上,“它本是人类的‘情感原力’,是爱、是恨、是思念、是希望——诺顿想用‘遗忘’摧毁它,但诗魂是最顽强的种子,只要有一个人记得,它就会生根发芽。”

光团突然迸发出万丈金光。苏寒感觉有什么东西钻进了他的心脏——是诗魂的温度,是所有被记住的爱,是奶奶教他背诗时的温柔,是林小棠塞给他的糖画兔子,是糖糖银锁里的蓝光。

“成功了!”阿秀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来,“玄黄界的诗魂之海在涨潮!被星枢抽干的情感原力正在回流!”

“诺顿主脑的屏幕黑了!”沈绣娘举着平板,“它在喊‘无法计算诗魂变量’!”

光团突然化作无数星子,坠向蓝星和玄黄界的方向。苏寒握紧诗魂之种,能看见每颗星子里都藏着句诗:有《关雎》的“关关雎鸠”,有《将进酒》的“千金散尽”,还有《静夜思》的“低头思故乡”。

“哥,看!”林小棠指着天空。诗茧的茧壳正在重组,变成只巨大的金鸟,鸟喙里衔着半块玉珏——和苏寒怀里的残片严丝合缝。

“那是……”

“诗魂之海的守护者。”青衫少年的声音从金鸟嘴里传来,“它会替我们看守诗魂,直到下一个需要它的人出现。”

金鸟振翅高飞,消失在晨光里。苏寒低头,看见糖糖正蹲在海边,用糖画兔子舀起海水。小丫头的银锁变成了金色,和光团里的星子同色,她仰起脸,眼睛里全是星光:“哥哥,糖糖的糖画兔子会发光了!”

林母走到苏寒身边,将半张照片塞进他手里。照片里,年轻的林母抱着襁褓里的林小棠,身后站着穿青衫的男人——正是诗茧里的光团。男人的腰间挂着半块玉珏,和苏寒怀里的残片拼在一起,正好是完整的“糖月”图腾。

“他叫林昭,是我丈夫,也是上一任诗魂守护者。”林母的声音很轻,“二十年前,诺顿要抹除他的记忆,他说‘诗在人心,不在天’,然后就被关进了记忆监狱。现在……他自由了。”

苏寒的手指轻轻抚过照片。他终于明白,诗魂之海的真正入口,从来不在某个具体的地方,而在每个为诗心跳的人心里。

“哥,”林小棠突然拽他的衣角,“妈妈说,诗茧破壳时,要许个愿。”

苏寒望着糖糖发光的银锁,望着林母眼里的星光,望着海平线重新亮起的诗魂灯,笑了:“我希望,以后每个孩子背诗时,都能看见诗里的光;每个大人写诗时,都能想起最初的心跳;每个被遗忘的诗,都能找到回家的路。”

“那……”糖糖歪头,“糖糖的愿望是,哥哥永远给糖糖买糖画!”

众人哄笑起来。晨光里,诗魂之种的星子仍在坠落,每颗都带着句没说完的诗。苏寒摸了摸怀里的《李太白集》残页,残页上的最后一行字已经清晰可见:“诗茧破时,星河同光;人心有诗,文明不亡。”

(悬念:林母照片里的林昭,腰间玉珏的另一半此刻正躺在玄黄界诗盟总部的枯井里,井底刻着“诗魂不灭,守者永在”;金鸟飞过的天空中,诺顿的机械触手残骸里,渗出缕黑雾,黑雾中隐约能看见“重生”二字的机械纹路;苏寒的诗魂印中,《李太白集》残页浮现新字——“下一个诗茧,藏在每个为诗流泪的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