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台上到台下、到走出会场的短短两三分钟,安靖北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他骄傲了二十多年,却因为林染,人生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扫地。
被“请”出会场时,他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还站在台上的林染,他发誓要将这无比耻辱的一幕深深刻进自己的脑海,然后,千百倍地报复回来。
这次是他大意了,原以为就是对付一个普通大学生罢了,他过往在商界中交过手的哪一个不比她难缠?
没想到,这一次自己居然在阴沟里翻船……
风波平息,院领导开始上台发言,讲些片儿汤话将上一幕揭过去。
退到旁边的林染瞅了瞅苏容几人。
你们怎么提前告诉我你们要来?
苏容则是回了她一个俏皮的眨眼。
我们想给你个惊喜。
仪式末尾,在徐临初的要求下,院长正式对外宣布未来将不再接受安氏集团的捐赠。
很快,安知夏刚到家,便收到了被徐临初退组的消息。
安太太的脸色也黑到了极点。
她直接将手机砸向安知夏——
“丢人现眼的东西!”
手机“咚”的一声砸到安知夏轮椅旁的空地上。
安知夏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不受控制地发抖,而她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肩。
“伯母上了年纪,依旧中气十足啊。”傅淮洲站在安知夏身旁,一副为她撑腰的架势。
见安太太立马收敛了脾气,没了刚刚的气势,客气地招呼傅淮洲进屋坐,还嗔怪似地问安知夏和安靖北为何没有提前知会她傅淮洲会来。
趁着安太太去厨房招呼保姆准备茶点水果的间歇,安靖北对傅淮洲道谢:“让你见笑了。”
傅淮洲没有接话,而是开门见山:“你刚强烈要求我陪你们回家,还特地不提前告诉你妈,就是想在我面前演这个?”
安靖北苦笑一下:“她是我妈,无论怎么样,她都不会对我如何,可知夏……”
安知夏随之侧过脸抽泣起来。
安靖北状似无比心疼:“尽管上一辈有些恩怨纠葛,可就我自己来说,我只有这一个妹妹,我爸现在又躺在床上……”
“如果是在公司,一切我都好说,可在家里,我不能真把我妈气急了。”
再蠢的人,也能听懂安靖北的意思了,更何况聪明如傅淮洲。
他走到安知夏面前:“放心,我之前答应过的事,我不会反悔。”
安靖北立刻喜上心头,他没听出傅淮洲的言外之意。
安知夏轻轻点头。
那是只有她和傅淮洲两个人知道的秘密。
安靖北打算趁热打铁:“趁着今天我妈也在,要不就正式谈谈你和知夏的事儿吧。”
之前,傅淮洲只是说,他会娶安知夏,让他们不要再把安知夏推给秦简。
但之后,傅淮洲就以去为安知夏请神医的名义跑到漠疆去了,并且再没提过他和安知夏的婚事。
加上后来得知林染刚好那段时间也在漠疆,安靖北害怕夜长梦多,想趁着如今傅淮洲对安知夏的怜惜之情,尽快敲定两人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