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呼吸还有些急促，他下意识抓住织田律的手腕——温暖的，真实的。

\"梦见小时候的事了。\"安室透松开手，揉了揉太阳穴，\"奇怪的是...梦里好像有你。\"

织田律眨了眨眼，突然翻身跨坐在他身上：\"哇哦～零梦到和我青梅竹马了？\"

安室透无奈地看着这个一大早就不安分的家伙：\"...只是很模糊的片段。\"

\"说来听听嘛～\"织田律俯下身，发梢扫过安室透的脸颊，\"说不定是真的呢？\"

安室透回忆着梦境里那个银发小男孩，又看看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俊脸，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颊：\"五岁的你...还挺可爱的。\"

织田律眼睛一亮：\"现在不可爱吗？\"

\"现在是个麻烦精。\"安室透推开他，起身走向浴室。

织田律像条尾巴一样跟过去：\"零～那个梦里我们有没有私定终身啊？\"

\"五岁的小孩懂什么私定终身。\"安室透挤牙膏的手顿了顿，\"不过...确实约好了长大后的事。\"

\"诶？\"织田律从背后抱住他，\"约好什么了？\"

安室透看着镜子里叠在一起的两个人，突然转身把织田律按在洗手台上：\"你说要开侦探事务所，让我当警察。\"

织田律的狐狸眼微微睁大：\"...真的？\"

\"梦而已。\"安室透松开他，\"洗漱，今天还要去警视厅。\"

织田律却站在原地没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安室透的背影。

警视厅里，风见裕也正在汇报工作，突然发现上司今天格外心不在焉。

\"安室警视？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

安室透回过神，接过钢笔：\"抱歉，走神了。\"

风见犹豫了一下：\"那个...织田先生今天没来送午餐？\"

往常这个时候，那位银发美人总会拎着精心准备的便当出现在办公室，顺便把整个公安部搅得鸡飞狗跳。

安室透看了眼手表：\"他说今天有委托...\"话音未落，手机震动起来。

【零～我在你抽屉里放了惊喜哦～】

安室透拉开抽屉，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紫灰色的玻璃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熟悉的光晕。

风见看到上司的表情突然变得异常柔和：\"...需要我先出去吗？\"

\"不用。\"安室透把玻璃珠放进口袋，嘴角却不受控制地上扬，\"继续汇报。\"

傍晚回到家，安室透发现客厅没开灯，只有餐桌上的烛光微微摇曳。织田律穿着宽松的居家服，正在往高脚杯里倒红酒。

\"这是？\"安室透挑眉。

\"庆祝日～\"织田律晃了晃酒杯，\"庆祝我们...重逢？\"

安室透走到他面前，从口袋里掏出那颗玻璃珠：\"你记得？\"

\"零先说'重逢'这个词的～\"织田律狡猾地眨眨眼，\"不过...我确实做过一个奇怪的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五岁小孩，在福利院遇到了一个超～可爱的金发男孩。\"

安室透的心跳漏了一拍：\"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他...\"织田律突然凑近，呼吸拂过安室透的唇瓣，\"长大后要娶他。\"

安室透扣住他的后脑：\"...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织田律笑着递过酒杯，\"零心里清楚～\"

烛光下，玻璃珠在两人之间的桌面上静静闪烁，像是跨越时空的见证者。

安室透突然想起梦里那个银发小男孩说过的话——

\"等我们长大了，我要开个侦探事务所...零来当警察...\"

而现在，他真的成了警察，而织田律...

\"你的侦探事务所呢？\"安室透突然问。

织田律愣了一下，随即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零果然记得～不过我现在有更棒的事业。\"他指了指墙上「律の恋爱事务所」的招牌，\"专门帮人解决恋爱烦恼～\"

安室透轻哼一声：\"祸害人间。\"

\"但只对零一个人死心塌地哦～\"织田律蹭了蹭他的鼻尖，\"从五岁开始就是。\"

安室透看着眼前这张与梦中重叠又不同的脸，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化开了。他低头吻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把所有的疑问和感慨都吞了下去。

管它是梦还是记忆，重要的是现在这个人在他怀里，真实得不能再真实。

玻璃珠滚落到地毯上，发出轻微的声响，但没人去捡。

窗外，东京的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见证这场跨越时空的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