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桂神色严肃,将令旗用力拍在地图上,高声喝道:“右将军明亮听命!”
“在——!”
“本帅命你率南路军,统领 2 万人马直插美诺沟,务必咬住大金川番兵,绝不能让他们有喘息之机!”
“遵命——!”明亮领令而去。
“丰将军听命!”
“在——!”老将军,您率北路军,同样 2 万人马,攻打昔岭,截断小金川的粮道!”
“喳——!”丰升额领命而去。
余下军队由阿桂亲自率领为主力军,直扑小金川主寨而去。
阿桂兵分三路,就是要将大小金川联军分割开,然后各个击破。
南北两路大军如两把寒光闪闪的尖刀,同时出鞘,大小金川的联军果然被撕扯的四分五裂。
小金川僧格桑听闻北路告急,亲率主力匆忙驰援。而此时,阿桂已亲率中军,如铁桶般将小金川官寨团团围住。
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小金川官寨被攻破。土司泽旺被清军士兵从地窖里拖出时,他的锦袍上尽是泥土,胡子蓬乱,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
其当年受封的印信,被士兵从乱草中找到,阿桂将官印收归朝廷。
而僧格桑却趁乱从密道逃脱,带着随从投奔了大金川,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各种战报。
泽旺被押解到大帐之中,五天后,乾隆传旨将泽旺就地斩首,头颅悬碉楼展示百日。
小金川被拿下,阿桂实施的是先弱后强的战术。
此时,他的目光投向远处大金川的碉楼群。
那些用巨石垒成的堡垒,如狰狞的怪兽般蹲踞在山巅,普通火炮,根本无法对其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正是这些碉楼,让清军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你等着,看本帅如何收拾你!”阿桂心中已有了主意,立刻修书一封,朱红信笺上的字迹力透纸背:
“请陛下速令工部制造‘冲天炮’,炮身重需在三百斤以上,配备生铁炸子,盼一月内运抵美诺城!”
封好信封,驿站骑兵以八百里加急送往了北京——。
阿桂站在牛皮大帐内,隔窗远望层峦叠嶂间隐约可见的碉楼,他深知,这场战役真正艰难的硬仗才刚刚拉开帷幕。
“……”
半月之后,闪着寒光的冲天炮终于运抵前线。炮身由锃亮的铜铁铸就,上面刻着江南制造的字样。随炮同来的,还有几位高鼻深目的西洋造炮专家。
他们身着短褂,腰间挂着工具袋,一下马便直奔炮位,用生硬的汉语夹杂着手势,向清军炮手们比划着炮架调试和发射的要领。
阿桂站在高坡之上,展开牛皮地图,神色冷峻,沉声布置道:
“三路兵马听令,即刻合兵!火炮居于中央,步兵与骑兵在两翼策应,给我照着碉楼狠狠轰击!”
随着令旗一挥,数十门冲天炮在专家的指导下,缓缓调整射角。
“点火!”
一声令下,炮口猛地喷出熊熊火舌,裹着浓烟的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带着尖锐的呼啸砸向远处的碉楼。
“轰隆——”巨响如雷,震得大地剧烈颤抖。
碉楼顶部的石垛瞬间被炸得粉碎,飞石混着木屑如雨点般纷纷落下。
厚实的土墙被轰出巨大的窟窿,里面的木料梁柱“咔嚓”一声断裂。
碉楼里的番兵被炸得魂飞魄散,哭爹喊娘,不顾一切地从堡垒门往外逃窜。
然而,等待他们的,是清军万箭齐发。
阿桂面露喜色,清军士兵们则兴奋地欢呼大叫。四年了,压抑了整整四年,冲天炮炮口喷出的烟火,正是这些清军士兵,盼望宣泄已久的怒火。
“再装弹,对准中层!”西洋专家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第二波炮击接踵而至,炮弹精准地钻入碉楼的缺口。整座石砌建筑剧烈摇晃起来,墙体上的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
伴随着几声凄厉的惨叫,碉楼中部轰然坍塌。残余的碉楼半截倾颓,
烟尘弥漫之中,侥幸存活的番兵刚想从瓦砾中爬出,就被清军前排的弓箭和火枪瞬间击倒。
阿桂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手中令旗指向第二处碉楼,冷冷说道:“不留活口,清理战场。”
每当冲天炮的轰鸣落下,清军步兵便如潮水般汹涌而上,用刀矛将碉楼废墟中挣扎的敌人一一解决。
随后,工兵扛着锄头、铲子跟进,推倒残垣、填埋坑洼,将占领的区域一寸寸踏平。
炮火逐次推进,一座座看似坚不可摧的碉楼,在炮声轰鸣中化为齑粉。
桂林指挥清军清除碉楼,逐渐缩小包围圈,打小金川平定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