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首胜(2 / 2)

轰!

一股远比刘猛更加沉重、更加蛮横、更加纯粹的力量波动,如同沉睡的太古凶兽骤然苏醒!以慕容尘为中心轰然爆发!

他周身暗金色的龙象罡气瞬间沸腾!皮肤下仿佛有无数条暗金色的龙象纹路在游走、咆哮!整个人的气势瞬间拔高!如同平地拔起一座巍峨神山!

面对那拍来的双掌!

慕容尘同样双拳紧握!暗金色的罡气如同燃烧的熔岩般覆盖双拳!没有花哨的招式!没有复杂的技巧!

只有最原始!最直接!最蛮横的——

双拳!对轰!

“喝——!”

一声低沉却仿佛能撼动灵魂的咆哮从慕容尘喉咙深处炸响!

轰隆——!

四拳相撞!

如同两座高速移动的钢铁巨峰轰然对撞!!

震耳欲聋的巨响瞬间压过了全场的喧嚣!狂暴的气浪以两人为中心猛地炸开!

坚硬无比的玄铁地面如同脆弱的豆腐般寸寸皲裂、塌陷!无数碎石被狂暴的冲击波卷起,如同子弹般射向四周的光幕屏障,发出密集的“噼啪”爆响!

光幕剧烈波动!整个斗法场都在这一击下微微颤抖!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所有人死死盯着碰撞的中心!

只见那两只由厚重土黄罡气凝聚、威势无匹的巨大岩石掌印,在与慕容尘那对暗金铁拳接触的刹那——

如同脆弱的沙堡撞上了真正的神山!

咔嚓!咔嚓!咔嚓——!

令人牙酸的碎裂声如同爆豆般响起!

岩石掌印上瞬间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然后,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

轰然爆碎!

化为漫天飞溅的土黄色罡气碎片!!

噗——!

刘猛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惊骇和难以置信!他感觉自己的双拳仿佛轰在了一座由神金浇铸、坚不可摧的太古神山之上!

一股无法形容的、沉重到极致的蛮力如同决堤的洪流,顺着他的手臂狠狠冲入体内!

“呃啊——!”

刘猛发出一声短促凄厉的惨嚎!双臂骨骼发出令人心悸的爆裂声!整个人如同被巨锤砸中的破麻袋,以比冲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

轰——!

他的身体狠狠砸在数十丈外的斗法场边缘光幕上!光幕剧烈凹陷、波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刘猛如同壁画般贴在光幕上,口中鲜血狂喷,双臂软软垂下,显然已经彻底粉碎!他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茫然,似乎无法理解自己引以为傲的力量为何如此不堪一击!

一招!

仅仅一招!

玄天宗外门凶名赫赫的刘猛,金丹中期巅峰的体修强者,在正面硬撼中,被青岚宗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铁疙瘩”慕容尘,一拳轰飞!双臂尽碎!生死不知!

全场死寂!

落针可闻!

所有的喧嚣、叫骂、助威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如同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

无数道目光,从幸灾乐祸、嘲弄、鄙夷,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惊骇、茫然、和难以置信!

玄天宗看台上,那些刚才还在疯狂叫嚣的弟子,此刻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鸭子,脸上的笑容僵死,眼神呆滞地看着光幕上那贴在屏障上、如同死狗般的刘猛。

万剑谷、百兽山庄、以及其他顶级宗门的区域,那些原本漫不经心的天骄们,此刻也纷纷坐直了身体,眼神凝重地看向斗法场中央那个缓缓收回拳头、气息沉凝如山的身影。

慕容尘缓缓收回双拳,暗金色的罡气如同潮水般退去。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毫发无损的拳头,又抬眼看了看远处贴在光幕上、如同烂泥般滑落在地、彻底昏死过去的刘猛,眼神依旧平静无波。

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拳,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嗡嗡叫的苍蝇。

他转过身,对着高台上那位同样有些愣神的玄天宗长老,微微抱拳,声音低沉平稳:

“承让。”

然后,他不再看任何人,迈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朝着青云峰所在的偏僻角落走去。

沉重的脚步声在死寂的斗法场内显得格外清晰。

每一步,都像踩在无数观众的心脏上。

直到慕容尘的身影消失在通往角落的通道口,整个斗法场才如同解冻的冰河,轰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加汹涌的声浪!

“我的天!一拳?刘猛被一拳打废了?”

“青岚宗?那个慕容尘是什么怪物?”

“金丹中期巅峰的体修啊!正面硬撼被秒杀?”

“这力量……太恐怖了!他修炼的什么功法?”

“青岚宗……要翻身了?”

青云峰简陋的帐篷前。

桑红袖激动得小脸通红,抱着混沌兽又蹦又跳:“赢了!慕容师兄赢了!太厉害了!”

混沌兽似乎也被那狂暴的力量感染,小爪子兴奋地挥舞着,发出“唧唧”的叫声。

云澜看着慕容尘沉稳走回的身影,琉璃般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异彩。

慕容尘那一拳展现出的纯粹力量,让她体内的沉寂剑意都微微悸动了一下。这力量……足以成为磨砺她剑锋的绝佳砥石!

萧闲依旧瘫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嚼着最后一颗灵豆。他看着慕容尘走回来,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还行。没把人家屎打出来,算你下手有分寸。”

慕容尘:“……”

他走到萧闲面前,躬身行礼:“师父。”

萧闲摆摆手,示意他坐下休息,目光却越过喧嚣的人群,投向玄天宗看台的方向。那里,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

几道冰冷、怨毒、带着审视和重新评估的目光,如同毒蛇般从看台高处投射下来,牢牢锁定在青云峰这片小小的角落。

萧闲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查的弧度,拿起腰间的酒葫芦,灌了一口水。

“这才……刚刚开始呢。”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声音淹没在震天的喧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