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噗!!!”
刺耳的漏气声和橡胶撕裂声混合在一起!四个轮胎几乎在同一时间彻底爆裂、干瘪!失去支撑的沉重车身猛地向下一沉,底盘重重地磕在路面上,发出巨大的金属摩擦声和火星!运钞车像一头被瞬间打断了腿的巨兽,悲鸣着趴窝在了路中央!
“听!”程长赢脸上的笑意加深,他抬手,指向那辆趴窝的运钞车,声音透过话筒传遍全场,“听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噪音’!轮胎在‘唱歌’,唱一首……爆胎之歌!”
记者和围观人群全都傻眼了!这又是什么情况?!运钞车轮胎自己爆了?还爆得这么整齐划一?难道……难道也是那该死的钢筋竖琴的声波搞的鬼?这声波攻击范围也太离谱了吧?!
直播镜头立刻转向那辆倒霉的运钞车。财团的安保人员如临大敌,荷枪实弹地从后面的护卫车上跳下来,紧张地围住趴窝的运钞车,用对讲机急促地呼叫支援。
程长赢却仿佛来了兴致,他踱着步子,在长赢安保人员的簇拥下,无视财团安保警告的眼神,径直走向那辆趴窝的运钞车。记者们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紧紧跟上。
“程长赢!你想干什么?!这是财团金库车辆!立刻退后!”财团安保队长色厉内荏地吼道,枪口微微抬起,但手指却在颤抖。眼前这个男人的邪门,他们已经领教得太多了。
“紧张什么?”程长赢在几步外停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那干瘪的轮胎,以及被底盘压住的地面渗出的少量油污,“我就是好奇,什么样的‘财富’,需要这么结实的车来运送?连轮胎都承受不住‘命运’的重量?”
他话音刚落,趴窝的运钞车那厚重的、密闭的后车厢门,突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
那扇厚重的、需要多重密码和钥匙才能开启的防弹车厢门,竟然……自己缓缓地、滑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血腥、铁锈和某种消毒水味道的阴冷气息,瞬间从门缝里弥漫出来!
财团安保队长脸色剧变,顾不得程长赢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想关门:“快!关上它!”
晚了!
就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门把手的瞬间——
“噗通!”
一个沉重的物体,带着粘稠的液体拖曳声,猛地从那道门缝里滑落出来,重重地摔在满是碎玻璃和油污的路面上!
现场死寂一片!连远处老杨拉出的刺耳噪音,仿佛都在这一刻被按下了暂停键。
无数道目光,无数个镜头,死死地聚焦在那个摔落出来的物体上。
那是一个人!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作战服、脸上戴着只露出眼睛的黑色面罩的男人!他身体以一种极其不自然的僵硬姿势蜷缩着,露出的颈部皮肤是死人的青灰色。最触目惊心的是,他的胸口心脏位置,衣服被某种锐器撕裂,露出一个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的可怖伤口!暗红色的、早已凝固的血痂糊满了伤口周围和前胸。
一具尸体!一具刚刚从财团运钞车里掉出来的、穿着作战服的尸体!
“啊——!”有女记者发出惊恐的尖叫。
“死…死人!”
“财团运钞车里怎么会有尸体?!”
闪光灯如同疯了一般闪烁,记录下这惊悚无比的一幕。
财团安保队长和手下们全都僵在原地,面无人色,看着地上的尸体,如同见了鬼。
程长赢脸上的戏谑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洞悉一切的锐利。他缓缓上前一步,目光如刀,扫过尸体,最终定格在尸体那只无力垂落、却紧紧攥着的手上。
那只手,戴着战术手套,但手套的食指部位被撕裂,露出半截手指。而在那半截青灰色的手指上,赫然戴着一枚造型奇特的戒指!
戒指的戒面,是一个由黑曜石打磨而成的、狰狞咆哮的骷髅头!骷髅的眼窝深处,镶嵌着两点细小的、散发着幽幽红光的物质,如同地狱恶鬼的凝视!
这个骷髅头的造型,与之前泳池打手身上发现的碎钻标记“VII”,还有周天雄祖坟血书事件后收到的死亡威胁风格,如出一辙!这是更高规格的身份标识!
VII组织的核心成员!竟然死在财团的运钞车里!还被当货物一样运了出来?!
财团安保队长也看到了那个骷髅戒指,他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嘴唇哆嗦着,看向程长赢的眼神充满了极致的恐惧:“不…不是我们…我们不知道…”
程长赢没有看他,他的目光越过地上的尸体,越过惊恐的财团安保,投向那扇黑洞洞的运钞车后车厢门缝。
里面……还有什么?
这具VII成员的尸体,是意外掉出来的“货物”?还是……某种警告?
抑或是……一个精心布置的、指向更深处黑暗的……血腥路标?
他缓缓抬起手,指向那黑暗的车厢深处,声音不大,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
“看来,‘命运交响曲’的高潮部分……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