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民意如潮

滨海市的夏夜闷热得像个蒸笼，郑国庆却觉得遍体生寒。他盯着平板电脑上最新的民调数据——陈峰团队散布的\"资金门\"谣言，让他的支持率跌破了40%，而对方则首次超过了50%。

\"郑总，陈峰在今晚的电视辩论里，又拿您七年前买南极公司的事做文章，说您...\"助理小张的声音带着焦虑。

\"说我人傻钱多是吗？\"郑国庆揉了揉眉心，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布料摩擦声。他回头，只见翟芳芳穿着一身丝绸睡裙，赤脚站在书房门口，手里端着一碗冰镇绿豆沙。

\"先喝点东西降降火。\"她把碗递给他，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一蹭，\"我刚让技术部查了，陈峰买通的那几个营销号，Ip地址都指向境外。\"

郑国庆接过绿豆沙，冰凉的触感让燥热的心情平复了些。他看着翟芳芳眼下淡淡的青影，突然想起七年前她为了帮他整理十亿消费凭证，连续三天没合眼，最后在办公室晕倒的样子。

\"去睡吧，明天还要跑社区。\"他放下碗，想帮她拢拢散落的发丝，却被她躲开。

\"我帮你准备了反击材料。\"翟芳芳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立刻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分析，\"你看，当年收购南极公司后，你顺便申请了极地建筑专利，现在那项技术被中科院看中了...\"

郑国庆愣住了。他当年买下南极旅游公司纯属为了花光最后三亿，哪记得什么专利申请。翟芳芳却像变戏法一样，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文件：\"还有这个，你资助的那几个极地科考项目，下周就能出成果了。\"

窗外的蝉鸣突然变得刺耳。郑国庆看着眼前的女人，她总是这样，在他以为走投无路时，总能从看似混乱的过往里，理出一条通往光明的路。七年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芳芳...\"他声音有些沙哑，\"你到底是什么时候...\"

\"什么时候知道你不是真的人傻钱多？\"翟芳芳打断他，嘴角扬起一抹浅笑，\"从你把二手健身器材送去山区学校那天起。\"

郑国庆的心猛地一跳。七年前那个雨天，他假装随意地让司机把那批\"支持环保\"的器材运走，其实是翟芳芳偷偷联系了希望工程。当时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他身后默默递了把伞。

\"所以，\"翟芳芳转动着电脑屏幕，让他看清上面的舆情趋势图，\"我已经安排了科考队召开新闻发布会，顺便...公布你这些年的匿名捐款明细。\"

郑国庆看着屏幕上窜升的正能量词条，突然笑了。他伸手将翟芳芳拉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你就不怕我真的是个只会花钱的傻子？\"

\"怕啊。\"翟芳芳的声音闷闷的，却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但更怕你一个人扛着所有事，像七年前那样，在总统套房里对着十亿账单发呆。\"

郑国庆收紧手臂，闻着她发间熟悉的栀子花香。七年前那个夜晚，他对着黑卡上的一串零不知所措，是她敲开他的门，递给他一份详细的消费计划书，还有一支草莓味的润唇膏。

\"明天的辩论会...\"他刚开口，就被翟芳芳捂住了嘴。

\"我替你准备好了演讲稿。\"她仰起头，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但我更想让你说点别的。\"

\"说什么？\"

翟芳芳从他怀里挣脱，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滨海市的夜景璀璨夺目，远处的跨海大桥像一条发光的巨龙。她转过身，手里拿着一张泛黄的照片——那是七年前大奥队夺冠时拍的，郑国庆穿着脏兮兮的球衣，手里捧着奖杯，身边站着笑得一脸灿烂的翟芳芳。

\"就说这个。\"她把照片递给他，\"说你从更衣室啃馒头的守门员，到想让这座城市人人有面包吃的候选人，靠的从来不是十亿黑卡，而是...\"

\"而是想让你过上好日子的野心。\"郑国庆接过照片，指尖轻轻划过照片上她年轻的脸庞。

翟芳芳的脸颊瞬间泛红。她想反驳，却被郑国庆低头吻住。这个吻带着绿豆沙的清甜，也带着七年时光沉淀的温柔。窗外的霓虹透过纱窗，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落下斑驳的光影。

\"郑国庆，\"翟芳芳喘着气推开他，眼神却格外认真，\"如果这次落选了...\"

\"没有如果。\"郑国庆打断她，手指擦过她湿润的唇瓣，\"当年我能在一个月内花光十亿，现在就能在三个月内让滨海市的每个人都知道，什么叫'钞能力治国'。\"

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神豪霸气，却让翟芳芳忍不住笑了。她知道，这个男人一旦决定要做什么，就一定会做到。就像七年前那个在更衣室啃馒头的穷小子，最终真的用十亿黑卡改变了命运。

而这一次，他要改变的，是整座城市的命运，也是他们共同的未来。

第六章 世纪告白

滨海市电视台的演播厅里，气氛紧张得像拉满的弓弦。郑国庆坐在辩论席上，看着对面西装革履的陈峰，突然想起七年前在球员通道里，这个男人堵着他要赌球分红的样子。

\"郑先生一直强调全民发钱的可行性，\"陈峰拿起话筒，嘴角挂着虚伪的微笑，\"但据我所知，您连自己的个人所得税都...\"

\"陈先生是说我七年前花光十亿时缴纳的那笔巨额消费税吗？\"郑国庆打断他，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还是说，您更想聊聊，您父亲当年是如何通过虚假破产，转移国有资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