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更,潜入刺杀朱棣!”
高丽的密谋,朱棣早已知晓,却放任事态发展。原因无他,徐达军令,只诛高丽王室与中枢大臣,地方官员及百姓主动投降者概不问罪。
三哥死在全罗道耽罗岛,这些该死的狗官怎么能无罪?只有杀戮,才能短暂平息他失去至亲的痛苦。
夜色如墨,将朱文正的近卫营帐笼罩其中。
几盏油灯在帐内摇曳,昏黄的光晕下,罗参军咬着笔头,眉头紧锁,神情比陷入卡文困境的某些小说作者(比如本作者)还要痛苦。
他放下笔,拿起桌案上那卷早已被他翻阅无数遍的《三国志》,不禁长吁短叹起来。
一旁的施参军见状,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怎么了?写不下去了吗?”
罗参军无奈地指了指书中的记载,说道:“遇到了想不通的事情。”
施参军凑了过来,道:“说来听听,我也帮你参谋一下!”
罗参军指着《三国志》道:“你看,对于张飞之死,史书上只寥寥几笔,‘临发,其帐下将张达、范强杀飞,持其首,顺流而奔孙权’。”
“史载关羽善待卒伍而骄于士大夫,张飞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经常鞭打士卒,可仅仅因为鞭打士卒就被谋杀了,是不是太过于牵强?”
施参军笑着摆摆手,不以为然道:“你们这些写历史传奇(小说)的,就是爱较真,像我一样写些江湖草莽话本多好,打家劫舍,快意恩仇,看客们也不会深究历史,读得痛快就好。”
罗参军却只是摇头,他对历史有着近乎偏执的热爱与追求,总想挖掘出那些被岁月掩埋的真相,将它们以精彩的故事呈现给世人。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一名神色匆匆的参军快步走进营帐。
他满脸是汗,抓起桌上的茶壶,仰头灌了一大口凉茶,这才喘着粗气说道:“听说了吗?燕王殿下让全罗道官员三日内做五万套白袍白旗,全罗道做不出,竟敢刺杀殿下,现已全部伏诛。”
施参军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还有这种事?”
那参军道:“那还能有假?那二十三颗官员首级都挂在城门上了,地面上都用那二十三名官员九族脑袋筑成京观了,七千多颗脑袋,不信可以去看看啊。”
罗参军原本有些黯淡的眼睛却突然一亮,仿佛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
他的脑海中瞬间思绪万千,历史与现实在这一刻奇妙地交织在一起。
他想起张飞之死的诸多疑点,再联想到燕王殿下与全罗道的冲突,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中萌生。
他不再犹豫,灵感如泉涌般迸发,立刻拿起笔,在纸上奋笔疾书。
施参军伸头一看,笑道:“你把燕王殿下的事迹附会给张飞啦?张飞可是被写死了,燕王殿下知道了,不得狠狠揍你一顿!”
罗参军脖子一梗道:“都是正面人物,那咋了?写话本化用一下当世人或前人的英雄事迹,不很正常吗?”
“燕王殿下月月来索要新稿,我借用皇帝陛下火烧鄱阳湖的事迹,殿下看了也没说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