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发苍苍、满脸皱纹的长老气得双手直哆嗦，胡须也跟着抖动：“这大明分明是想让我们去送死！我们怎么能听他们的？他们把我们当什么了？”

另一位长老则眉头紧锁，忧心忡忡地叹气：“可是若不答应，大明的军队就在眼前，我们拿什么抵挡？咱们这点兵力，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浩海达裕坐在首位，手指轻轻敲击着座椅扶手，沉思良久，缓缓开口，叹息道：“我们明知大明这是驱虎吞狼之计，可不答应，又能怎么办呢？”

使者起身回长安，临行前，突然想起什么，开口道：“忠顺王，大都督听闻你有一子，名叫马哈木，大都督甚是喜欢，特别嘱托本使，一定要将他带回长安，大都督欲亲自调教。”

浩海达裕听后，满脸疑惑，眉头紧锁，不禁问道：“我儿子还不到十岁，大都督远在大明，如何知晓他的名字？”

使者微微一笑，神色间满是骄傲，说道：“大都督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这天下之事，就没有能瞒得过他的。”

浩海达裕心中暗自思忖，这大明势力强盛，自己的部落虽在草原上也算有些实力，但若是得罪了大明，只怕整个部落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可让自己年幼的儿子远赴大明，他又实在放心不下。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马哈木天真无邪的笑脸，心中一阵绞痛。

使者似乎看出了浩海达裕的犹豫，又缓缓说道：“首领不必担忧，马哈木到了长安，大都督定会视如己出，悉心教导。这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机遇，日后定能成为人中龙凤。而且，这也是增进贵部与大明友好的契机，从此草原与大明和平共处，互通有无，岂不甚好？”

浩海达裕在心中权衡再三，对于大明的无理要求他已经无力违抗。

马哈木很快被带到了使者面前。他小小的身子站得笔直，眼神中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坚毅。

浩海达裕蹲下身子，双手搭在马哈木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孩子，此去大明，一切要听从大都督的教导，不管身在何方，不要忘了你是瓦剌人，是草原上的雄鹰！”

蒙古自古就有\"伴当\"习俗，即从属部落的上层子弟需向宗主部落首领提供随侍人员，兼具人质与培养忠诚的双重功能 。

成吉思汗时期，质子政策被明确纳入统治体系。投降的部落或国家需履行\"入质\"义务，将贵族子弟送至蒙古宫廷，作为臣服的象征 。

浩海达裕看着儿子跟随使者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这一别，何时才能再见到儿子，也不知道儿子在大明的命运将会如何。

他只知道，瓦剌人从今而后的命运，都握在大明人手里了！

这该死的大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