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血火封梦,开门见心(1 / 2)

雪夜的火,越烧越亮。

火渡城,北街尽头,曼尔浑身是血,单手撑着破墙,符链已经烧得快要看不出原型。

他咬着牙,看着冻林里那一排排白大褂缓缓后退,却没有半点喜色。

“这才哪儿到哪儿……”

曼尔喉头腥甜,一口血沫吐在脚边。

远处,楚随风把符枪杵在雪地上,肩膀被梦链残核撕开了半边,血顺着枪柄滴落,灌进脚下那道火沟里。

傲天单膝跪在地下井口,符刀插在地面,刀身还在抖,刀锋贴着血火链的脉,像一只野兽最后的喘息。

三线守住了,但编梦人没退。

他们只是让开——因为更大的影子,终于在雪雾深处浮现出来。

曼尔看见那条影子时,几乎要笑出声。

一个披着旧制式实验袍的男人,瘦得像根竹签,胸口挂着一块金属牌。

那块牌子是被他血染过的,上面三个字母,简简单单,却代表着这个世界残存的人心背后那张最深的手。

【w.G.c】

world Government council——世界政府理事会。

楚随风低声骂了句:“果然是这帮老鼠……”

那瘦男人走在雪里,脚步踩得没一点声响。

背后两名随从,抬着一个封闭的透明罐子,罐子里浸泡着一团灰白色的蠕动肉块,

数不清的神经线从那肉块里延伸出来,连接到男人的后颈。

曼尔死死盯着那罐东西,浑身汗毛竖起。

那东西正是实验室最初的“梦核母脑”。

——整个梦链,就是靠这团肉块和亿万个残核勾连出来的。

那男人开口,声音沙哑,像生锈的刀片刮在骨头上:

“火渡者……李响,你以为把梦链烧了,人心就自由了?”

李响没回头,火光在他背后烧得越来越高。

他缓缓抬手,把血火链的尾端嵌进胸口那道钥匙印里。

“你不是问我要什么吗?”

李响声音很轻,像在对着雪夜自语:

“我要——让你这团肉,再也没地方钻进人心里去。”

梦链烧开那一刻,槐音就站在李响身后,影子淡得仿佛随时要被风吹散。

可她眼神却格外清亮,像极了那个在梦底陪李响找钥匙时的女孩。

她抬手,把自己残破的符页递到李响指尖。

“这符页,是实验室最初把梦桥投到你血里的坐标点。”

李响看了她一眼,血火链顺着符页一点点往外爬,像在用他的血把这片碎页“缝”进现实。

“槐音——这东西烧完,你自己呢?”

槐音笑了下,那笑有点倦,却带着解脱:

“我本就是他们用来把梦桥塞进你心里的编外核……梦没了,我自然也该散了。”

李响攥住她的手,指节一阵发白,血火链一寸寸缠住那符页。

“那就一起烧。”

冻林里,世界政府的瘦男人低头看着他们,抬了抬手。

背后的罐子发出一阵“嗡嗡”声,浸泡液里那团灰肉猛地胀大,表面布满无数血丝般的梦链。

那不是残核,而是活体梦链母脑——真正的梦主。

它把神经线一根根伸出来,像血虫一样往火渡城的残墙里钻,想重新缠上那些失梦人的脑核。

曼尔吼一声,抡起符链,硬生生把最前面一条神经线抽断,血火溅了一地。

楚随风把符枪拆成两段,符芯卡在掌心,生生把钻进废楼的梦链捏爆。

傲天直接跳进地下井口,用刀硬砍那些往下钻的残核。

三条血线,三道守火。

可梦主那头灰肉蠕动得越来越快,似乎要在火焰里找到新的“人心端口”,重新落根。

李响低头,血火已经烧进胸口钥印最深处。

他看着槐音,声音发颤,却带着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