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侯完全不懂侯夫人为何会变成这样,扑过去挡侯夫人的簪子。
夏蝉一个飞踢,侯夫人的手腕发出一声清脆的骨折声。
手掌以一个不寻常的角度垂下来。
手中握着的簪子掉落在地。
簪子上的拆环散落一地。
看着落在地上又弹起的簪子,侯夫人颓然地坐在地面,万念俱灰。
她知道。
筹谋多年的计划,彻底崩盘。
她永远都不会成功。
“你这是做什么?”
临江侯大怒,原本他以为侯夫人只是想养歪他儿子,后来发现她竟舍命救人,还自责是自己小人之心,没想到她竟然要业儿的命。
“你个毒妇!业儿究竟哪里惹到你,你竟要置他于死地?你若是恨,便恨本侯,拿业儿开什么刀?”
“恨你?”
侯夫人眼中带泪,笑着看向临江侯,吐出的话却像把刀子,扎在临江侯的心口。
“你算个什么东西,让我恨你?”
她一双眼睛似看临江侯,又似透过他的脸在看另外一个人。
眼泪簌簌落下。
她也不擦。
就那么任由眼泪落着。
“我的儿若是还活着,应该和小侯爷一样大了。他有我悉心照顾,定然比这废物要长得高些,脑子聪明些,人品学识皆在他之上。不过他之上也没关系,我的儿怎样都好。”
临江侯根本听不懂侯夫人在说什么。
她自嫁给他起,就说过会一心照顾姐姐的孩子,不会要自己的孩子,怕自己忍不住会偏心。
如今又说什么她儿。
“胡言乱语,我看你是疯了。”
“我就是疯了!”此时的侯夫人,支撑她一生的那根弦断了,整个人都透着淡淡地死气和疯魔:“那也是你的儿子!没想到吧,那夜你醉酒,怀中抱着的人不是姐姐,和你共度春宵的人是我,是我!”
她重重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想以此来减轻痛苦。
“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为什么你偏偏喜欢她,我就只能用那种龌龊手段得到你?还好啊,我怀了身孕,就算是侧妃,跟姐姐共侍一夫我也愿意。你们都是我最爱的人,三个人把日子过好怎么就不行?但他们都不同意,他们说我丢人现眼,把我关起来,逼我打掉我的孩子!”
侯夫人摸向自己的肚子,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
“我和他,就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母子情分。”
临江侯面无表情地听着。
心中没有半分动容。
他从不知道,吴氏嫁给他,竟然还有这么多隐情。
“若我早知,绝不会让你入侯府。”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知道这是临江侯的家事应该回避,一个个又假装跟没反应过来似的,竖着耳朵听。
就连被鬼追得屁滚尿流的清虚道长,都躲在一个假石头后面听,生怕错过了一个细节。
侯夫人讽刺轻笑,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
“是啊,你只对她有情,哪怕我们长得一模一样,你都不愿看我一眼。”
她早已对临江侯死心。
曾经的爱慕,因从未有过回应变为恨意,曾经失去的东西也变为了执念。
临江侯却想起另外一件事。
“那你姐姐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