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查,派人去查。找到那小娼妇外面的野男人,就把他们一起浸猪笼!浸猪笼!”
凭白被按了一顶绿帽子,裴执墨的脸色也不好看。
他想说姜枕雪深爱自己,绝不可能看别的男人一眼。
但想到今日她让自己下跪,对裴家的狠戾样子,裴执墨又觉得裴老夫人说得也不无道理。
裴父连忙给裴老夫人端来水,小心翼翼喂她喝下去,才道。
“可她如今贵为郡主,我们又能拿她怎么样?”
“她算哪门子的郡主?”
一提到这个,裴老夫人恨不得当场再吐两口血。
她最骄傲的孙儿被连贬两级,姜枕雪凭什么能做郡主?
“肯定是陛下不知她那草包德行,若陛下知道,只怕觉得她丢脸还来不及,更不会封她做什么郡主。”
厨房的嬷嬷在这个时候突然闯进来。
连滚带爬的。
连门都不敲。
裴老夫人最爱学世家的规矩,自己不怎么样,对下人的要求倒是极为严苛,当即就板起脸来,声音里满是不悦。
“着急忙慌的,像什么样子?”
嬷嬷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跪在地上请罪,将沁芳轩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而后抬起头,让众人看到自己脸上的巴掌痕迹。
裴老夫人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忍不住爆发。
“你说什么?那小娼妇居然敢让人打你?”
她倒不是心疼厨房的一个嬷嬷。
但这嬷嬷是她的人,姜枕雪就算是打狗也要看主人。
“不好了,不好了。”
外面又有两个嬷嬷连滚带爬地进来,发髻散乱,衣服也乱七八糟的,脸上除了抹黑的锅底灰,还有明晃晃的巴掌痕迹。
两人显然是被吓怕了,叽叽喳喳吵得裴老夫人脑袋嗡嗡作响。
“吵什么吵,一个一个说,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她用力拍打自己的脑袋数次,才觉好了一些。
两个嬷嬷被吓,说话更是颠三倒四。
不过这一回,众人总算是说清楚了。
姜枕雪身边的婢女,那个叫夏蝉的,不仅打了给她送饭的嬷嬷,还到厨房把最好的,准备端到锦华堂的饭菜都端到了沁芳轩。
更过分的是,她还把其他所有院子的饭菜全都倒了喂狗。
这分明是在明晃晃地警告他们,再敢克扣她们的吃食,所有东西喂狗都不给他们吃。
裴老夫人当即火冒三丈,恨不得冲过去抓烂姜枕雪的脸。
“反了,都反了天了!”
裴父又急又气,又怂怂地叹了口气:“但,但她是陛下亲封的康宁郡主,我们……我们又能如何?”
柳姨娘上前,安抚地拉了拉裴父的袖子。
“老夫人说得对,她能被封为郡主,肯定是陛下不知她那草包德行。至于她外面有野男人了,妾身觉得应该不会。满京城谁不知道她痴心咱们三郎,又怎么会一朝改变?”
裴执墨抬眼看向柳姨娘:“可她今日……”
“三郎可听说过今日京城贵妇都在上的一个课,都在教贵妇们如何挽回丈夫的心?”
裴执墨摇头。
他一心都在军营,这种女人之间钩心斗角的无聊课程,他怎么会知道?
柳姨娘继续说:“前段时间我见过姜氏曾和培训班的一个女人来往密切,还给出去一大笔钱。今日之事,想必是那女人教的手段。”
“愚蠢至极。”
裴执墨被气笑了,只恨姜枕雪实在是愚蠢,居然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靠这些龌龊的手段就能挽回自己心意?
“我去找他!”
再也顾不上其他,裴执墨大步流星冲进沁芳轩,准备找姜枕雪算账。
门被砸了数次都没能打开,憋了一肚子火气的裴执墨耐心消失殆尽。
他抬起脚,作势就要踹过去。
没成想,门在这个时候被打开。
毫无防备的裴执墨一个踉跄,往前冲了好几步好几步才堪堪缓过来,差点一脑袋栽倒在地上。
姜枕雪轻嗤一声。
“这还没过年呢,裴将军……哦不,裴校尉就要给本郡主行这么大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