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得空,先去办这事。

\"

循着记忆来到秦淮河畔一处宅院。

核对地址无误后,他抬手叩门。

开门的是一位年纪相仿的俊朗男子:\"阁下找谁?\"

朱权微笑:\"可是朱瑜?\"

\"正是。

\"

\"本王宁王朱权,自北疆返京办事。

四哥朱棣托我带信予你。

\"

说罢将书信递了过去。

(注:原文中的特殊符号及冗余内容已按要求处理完毕)

以下是根据要求改写后的内容:

忽然递信时,他察觉背后如有目光灼烧,不由侧首望向院内。

只一眼,便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

庭院深处。

突如其来的叩门声打断了众人批阅奏章的节奏。

朱瑜搁下手中文书,疑惑地走向门扉。

门外站着位锦衣华服的年轻男子,腰间玉带映着日光。

待问明身份,朱瑜眉梢微扬——竟是统率朵颜三卫的宁王朱权。

\"燕王的手笔?\"

薄纸上仅五字墨痕未干,却让朱瑜眼底倏然燃起火焰。

那些铁画银钩的笔迹里,分明涌动着蛰伏多年的锋芒。

正欲道谢,却发现朱权面色惨白如纸。

顺着对方惊骇的目光回首,只见朱元璋正负手而来,轻笑抚过宁王肩头:\"这猴崽子幼时顽劣,老夫奉皇命管教得严了些......\"

喉结上下滚动着,朱权的目光扫过厅内:兵部铁炫正捻须沉思,工部茅大方在案前挥毫,户部卓敬的算盘珠清脆作响。

他忽然明白了什么,膝头止不住地发软。

奇怪!

稍等!

椅子上躺着的那个人是谁?感觉似曾相识……

朱权仔细一看,竟是自己的父皇!

父皇也在?

他猛然醒悟——这里必定是传闻中的小朝廷!

那么这个朱瑜又是谁?

能参与小朝廷之事,身份不言自明。

肯定是皇上秘密抚养的儿子。

想通一切后,他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尤其是当他感受到父皇那股威严,又被拍了**膀时,险些跪倒在地。

自己撞破了父皇的秘密,还发现了小朝廷的存在……

父皇会如何处置他?

正想求饶,却听见朱元璋对朱瑜说了些奇怪的话。

什么?这个秘密长大的孩子不知道父皇的身份?

他脑子一转,立刻会意。

刚才父皇自称什么来着?对了,黄老!

于是他赶忙行礼:“见过黄老。”

一旁的朱瑜默默观察。

宁王朱权对老头子如此畏惧,想必没少挨教训,否则怎会这般毕恭毕敬?

眼看宁王吓得够呛,朱瑜轻咳一声:“老头子,你去忙吧,宁王大老远来送信,总得招待一顿饭。”

吃饭?

这顿饭可不好吃。

宁王快哭了,恨不得马上离开。

他哀求地望向朱元璋。

朱元璋笑了笑:“宁王殿下怕是还有公务在身,不便久留。”

宁王连连点头:“对对对,我还得去面见父皇!”

朱瑜表示理解:“确实,面见皇上要紧。”

宁王急忙行礼:“告辞。”

说完如释重负,转身就走。

结果一不留神,被门槛绊倒,摔了个结结实实。

他猛地站起来,再次恭敬地作揖。

紧接着\"咚\"一声闷响,脑门结结实实磕在门框上。

这汉子却满脸憨笑,连疼都不喊,转身就要走。

见他总算恢复正常,朱瑜暗自松了口气。

可刚准备关门,这人又折返回来,摸着后脑勺傻笑:\"走反了走反了。

\"

话音未落,又是一声闷响——

他竟直挺挺撞上了迎面而来的照壁。

朱瑜看得眼皮直跳。

这宁王朱权,怎么像个痴儿?

他猛地拽住父亲衣袖,低声质问:\"老爷子您确定没认错人?史书里这位可是文武全才。

\"

突然压低嗓子:\"该不会是......您当年把他打傻了吧?\"

朱元璋捻着胡须沉吟。

想起幼时没少揍这个儿子,但要说打傻......

方才分明是被那个秘密吓懵的。

却故意点头:\"年轻时手劲是大了些。

照这么说,搞不好真让咱打坏了。

\"

朱瑜急得直瞪眼——

旁边还站着铁炫几位大臣呢!

殴打皇子,何等狂妄?

他脸色骤变。

朱元璋见儿子这般慌乱,心中了然,便笑着摆手:\"玩笑罢了,老夫岂敢对皇子动手?方才不过是吓唬他罢了。

\"

朱瑜仍不放心:\"果真如此?\"

铁炫等人见状,纷纷帮腔:

\"黄老在众皇子面前素有威严。

\"

\"胆小的皇子见了便浑身瘫软。

\"

\"宁王方才双腿发抖,你也瞧见了。

\"

朱瑜这才点头,忽又想起自己即将迎娶燕王义妹徐妙依。

若燕王见到黄老,是否也会吓得战栗?

街角处,朱权踉跄行至安全处,这才喘着粗气坐下。

浑身疼痛袭来,他才察觉自己已遍体鳞伤。

回想方才遭遇,仍心有余悸:

\"竟撞见父皇暗中培养的亲信......四位尚书在其院中办公,分明是私设的小朝廷!\"

\"四哥让我送信予朱瑜,却不知其真实身份......\"

他喃喃自语,越想越惊。

这一切的背后,分明是父皇在操纵。

自朱允炆失势后,诸王的心思早已蠢动。

他早已不再考虑这件事,毕竟身为皇帝庶子,能平安度日已属不易,怎敢再有其他奢望。

但总要做出抉择。

四皇子朱棣文武双全,军中威望极高,性格又极肖父皇。

若由父皇选定,他胜算最大。

因此这段时日,他频频前往北平拜访朱棣。

可如今……

一切都不同了。

这个朱瑜虽不知父皇身份,但父皇显然将他当作储君培养,即便毫不知情,他也已是天命之子。

想到这里,朱权不禁替四哥朱棣感到悲哀。

苦苦寻觅的父皇秘密培养之人,竟是他金陵城唯一的挚友?

他深吸一口气,几乎忍不住想立刻回去告诉朱棣**——

可这个念头刚起,父皇那双带笑的眼睛便浮现在脑海。

他只觉脊背发凉。

既然此事背后皆是父皇授意,若他愿让朱棣知晓,早该安排妥当。

既未明言,便是无意。

父皇未开口,他绝不敢透露半个字。

念及此,朱权愈发觉得这位四哥可怜。

\"唉,可怜的四哥。

\"

\"可怜的朱棣,可怜的燕王。

\"

以至于回到北平后,每每坐在燕王府中,见朱棣兴高采烈询问朱瑜近况,他都忍不住投去怜悯的目光。

朱棣问道:\"朱瑜近来如何?\"

\"好得很。

\"朱权答道,心中暗道,\"唯独你被蒙在鼓里,而他前途无量。

\"

朱棣大笑:\"若他知道我复原了,定会欣喜罢?\"

\"你可曾见他?朱权,我跟你说,他本事不小。

\"

朱权心想:\"已是钦定储君,父皇为他另辟朝堂,还能差到哪去?\"

\"嗯?\"

朱棣端起茶盏,察觉宁王神色异样,蹙眉道:\"怎么了?为何这般看我?\"

\"我……\"

朱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问道:\"四哥既已知晓朱瑜住处,为何迟迟不去拜访?\"

朱棣闻言苦笑道:\"你以为我不想?朱瑜家中那位老爷子可不简单......\"

见朱权面露疑惑,朱棣压低声音道:\"你可知道宫里有个替父皇批阅奏折的神秘人?\"

\"竟有此事?\"朱权佯装不知。

朱棣得意道:\"满朝文武中,唯有我知晓此事。

那位替父皇批阅奏折之人,正是朱瑜家的老爷子。

\"

说完发现朱权神色古怪,不由皱眉:\"你这眼神是何意?\"

朱权急忙收敛目光,心中愈发怜悯这位兄长。

朱瑜虽被蒙在鼓里,日后却能坐享其成;而四哥被蒙蔽至今,实在是......

\"天色转凉,看四哥衣着单薄,怕是要着凉。

\"朱权随口搪塞,起身拱手道:\"大宁藩地还有要务,恕小弟先行告退。

\"

他快步向外走去,生怕多留片刻就会忍不住说出实情。

朱棣匆忙起身相送。

近日宁王与自己愈发亲近,朱棣心中暗喜,倘若能将宁王麾下精锐收入麾下,必能壮大自身实力。

故而对这位十七弟格外看重。

送别之时,宁王朱权正欲上马,忽又回身低声道:\"四哥,不如找机会去朱瑜府上走一遭。

\"说罢深深看他一眼,率卫队疾驰而去。

望着远去的身影,朱棣不由皱眉。

这位弟弟今日言行着实古怪,自金陵归来后便似藏着心事。

那朱瑜府上莫非有何蹊跷?莫非义妹徐妙云出了变故?

念及徐达临终所托,朱棣终是提笔写就奏疏,借口义妹婚事请求返京。

数日后,这份折子呈至御前。

朱元璋轻叩御案,忽而失笑:\"是该让老四见见他六弟了。

\"朱笔一挥,落下\"准奏\"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