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鲁地劫临,燧发设想(五)(1 / 2)

待到满清铁骑仿若汹涌潮水般破关而入,刹那间,山河破碎,风云变色,天地间仿佛被一层绝望的阴霾所笼罩。

孔家作为名门望族,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却忙着修撰降表,那一副谄媚求生之态,令人齿冷。

而孙之獬竟也匆匆忙忙地凑上前去,仿若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妄图在这乱世之中寻得一丝翻身的机会,重新找回曾经失去的荣光,让自己的名字再次闪耀。

说来也巧,他往昔在官场沉浮之际,与洪承畴曾有过些许交情,这本该是他攀附权贵、平步青云的依仗,犹如一把开启富贵之门的钥匙。

可孙之獬岂是甘居人下之人,他野心勃勃,内心深处仿佛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并不满足于仅仅依靠这点交情获得些许小恩小惠。

那颗贪婪的心始终在胸腔中炽热地跳动,一心想着要谋取更高的权位,以实现他所谓的“抱负”。

仿佛只要站到权力的巅峰,就能掌控这乱世的风云变幻,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

于是,在那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局势之下,孙之獬竟斗胆挺身而出,向多尔衮进言。

彼时,他站在多尔衮面前,身姿挺拔却又带着几分谄媚,谈及明人为何总是桀骜不驯、难以驯服这一棘手问题时,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振振有词地说道:

“大王,您瞧,只因我大清与前明在发式、服饰上全然不同,百姓们打心底里缺乏对大清的认同感。

长此以往,恐日后大清要管束这茫茫苍生,难度颇大。

故而,必须让他们剃发易服,皆依从我大清的模样,若有人不愿,那便说明此人骨子里就叛逆难驯,日后定难管教,绝不可姑息!”

这番言论,恰似一颗重磅炸弹,直接催生了那臭名昭着、让天下苍生闻之色变的“留发不留头,留头不留发”的“剃发令”。

此令一出,仿若一场惨绝人寰的风暴席卷华夏大地,天下哗然。

原本安宁的市井街巷瞬间被血雨腥风所笼罩,无数苍生惨遭屠戮,哭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生灵涂炭,山河破碎。

而孙之獬呢,也凭借这一助纣为虐之举,在明末历史的耻辱柱上,与那引清兵入关的吴三桂并肩而立,成为遭人唾弃的超级汉奸,遗臭万年。

他的名字,自此成为了人们口中咒骂的对象,被钉在历史的最深处,永不翻身。

反观此时的孙伾,或许是多年来仕途不得志,犹如困兽般在官场的牢笼里挣扎,消磨了所有的锐气。

明明才三十岁的年纪,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却早早地显露出中年人的沧桑与疲惫。

他一袭朴素的青衣,行走间衣袂飘飘,卓然独立于匪军众人之中。

在那乌烟瘴气、粗俗不堪,弥漫着血腥与贪婪气息的环境里,竟意外地透出几分出尘脱俗的气质,仿若污泥中的青莲,格格不入却又引人注目。

也正因如此,匪军首领那等粗莽之人,竟将他视作上宾,尊崇有加,对他言听计从,仿佛找到了乱世中的智囊。

且说孙伾,毕竟打小儿就出身于钟鸣鼎食的官宦世家,自幼在那诗书墨香的环绕下接受着良好的教育熏陶,加上头顶进士的光环,腹中着实藏有几分真才实学与谋略。

就拿此次乱军拟定的行军路线来讲,那可是精心谋划、煞费苦心。从兖州府滕县出师,如一条择人而噬的毒蛇,蜿蜒挺进,攻入徐州,继而剑指凤阳,妄图将大明的根基彻底动摇。

这一策略,步步为营,环环相扣,恰似一盘布局精妙的棋局,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不得不承认,单从军事战略的角度去看,确实是一步好棋。

只可惜啊,如此精心筹谋的谋略,却被用在了烧杀抢掠、祸国殃民这般丧心病狂的恶行之上,就好比稀世明珠被弃于泥沼,实在是可悲可叹,令人扼腕。

再瞧那三位世子,一路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心急如焚地朝着青州府狂奔而去。

路途之上,狂风呼啸,沙尘迷眼,可他们全然不顾,脑海中像过电影一般。

不断浮现着家眷那温婉的面容、奴仆们忙碌的身影,以及府邸往昔那雕梁画栋、繁华盛景。

心心念念就盼着能早日回到那温暖的家中,重拾往昔的安宁与惬意。

然而,当他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踏入青州府的地界时,眼前的景象却如同一记晴天霹雳,又似一记重锤,狠狠击碎了他们所有的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