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这都三年未制新装,咱们定不能让皇叔这几件衣裳再有补丁,失了威严。”
周后一脸怅然,跟着叹息道:
“皇上这些年过得实在太苦,咱们做妻妾的,万不能再铺张。不如再省省,悄悄给皇上置备一件新袍,算是咱们的一番心意。”
那语气中饱含着对皇帝的深情与心疼,正是一位贤妻在为丈夫默默付出。
众妃嫔纷纷点头,颔首间尽显温婉柔顺,而后又都低眉顺眼,继续手中那细密如织的针线活,全未察觉不远处朱有建的悄然到来。
王承恩仿若一尊凝固的雕像,悄然立在朱有建身后,大气都不敢出,身子绷得僵直,仿若稍有动静,便能惊破这一室宁静,似是守护着一场易碎的美梦。
朱有建望着这一幕,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好似眼眶再也承载不住这满腔酸涩,仿若蓄积已久的湖水即将决堤。
这些女人,何其贤惠!
朱由检啊朱由检,你究竟是如何忍心,将这等苦日子强加于她们柔弱肩头?
你自己想死,倒也罢了,可连老婆孩子都照料不好,还算什么男人?
这般行径,怎配为人夫、为人父!
古人云: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唉,你自己无能,何苦拉我来陪葬,你于心何忍,又哪有半分道义可言?
朱有建越想越是气愤填膺,满心悲戚,只觉一腔绝望如汹涌潮水,将自己彻底淹没,身子也不由自主微微颤抖起来,牙关紧咬,双拳紧握,似在极力克制内心的汹涌情绪,仿若一位压抑着怒火的斗士。
王承恩在旁瞧着,吓得魂飞魄散,心下暗忖:
莫非……
就在此时,朱有建猛地抬起脚,大步流星走上前去,先是毕恭毕敬向张后行了一礼,那姿势标准而庄重,透着敬意,仿若臣子面圣。
而后不由分说,将女人们手中的针线盒轻轻拿走,动作轻柔得如同抚摸稀世珍宝,生怕惊扰了她们。
紧接着,他从袖中掏出两万两银票,递上前去,声音略带哽咽,又难掩几分畅快:
“朕如今手头宽裕,莫要再做这缝缝补补的营生。
你们只管依着自己喜好,或是订制,或是裁制,弄几身契合身份地位的华裳美裙,孩子们的也一并置办了,首饰都换成金玉的,若银钱不够,随时来找朕支取!”
周后与一众妃嫔仿若遭了雷击,瞬间傻了眼,怔怔地望着手中银票。
半晌不知如何回应,嘴唇嗫嚅,愣是不出一个字,仿若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仿若懵懂的孩童面对新奇事物。
张后最先回过神来,忙推辞道: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臣妾等还应付得来,这银钱还是留作朝事之用吧,方为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