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参战小队越来越多,不同小队在同一地区碰头的情况也时有发生,局势变得愈发复杂难测,如同乱麻一般,让人理不清头绪。
有些作战小队见形势大好,竟起了贪念,打起了夺城的主意。
他们仿若狡猾的狐狸,随意乔装打扮一番,便混进城中。
短兵相接之际,城中头目被杀了个精光,血溅当场,士绅大户无一幸免,家中财宝被洗劫一空,耆老也惨遭屠戮,白发苍苍的头颅滚落尘埃,百姓们吓得比鹌鹑还乖,大气都不敢出,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每队留下十人守城,其余九十人出城押送战俘。
如此,河南境内一支堪称“最牛”的作战小队横空出世,仅仅百人,便攻占一座小城,俘虏三千七百人,折合成白银足有一万八千五百两,每人可分得一百八十五两,缴获的粮草够一万人吃三个月,金银细软约摸十万两。
小城内现有的四千百姓,作战小队倒也没打他们的主意,将其绑去冒功,实在是人心隔肚皮,不敢轻信。
况且这百人战队压根儿就没个头领,基本是各自为战,纯粹是因着有共同目标,才乌合在一起,并非帮会东家不想设头领,实在是战事紧迫,没时间让他们比武推选。
正因如此,三百支这样的乌合作战小队,竟无一支有抓良冒功的行径,缴获的金银细软也全额上报。
没一人敢私藏一块碎银,彼此间的深深不信任反倒成了“廉洁”的保障,让人啼笑皆非。
入场第六天,终于有百支小队兵临开封城下,可城高墙厚,仿若一座巍峨的大山,一支小队根本啃不下来。
众人一合计,仿若一群狡黠的猎人在谋划狩猎,万人简单达成协定,趁着夜色,潜到城门口,寻来掩体藏身。
而后摞起十枚手雷,将引线聚在一处,架上木柴,浇上火油,把手雷置于木柴之上,远远地用弹弓射去火种,接着众人赶忙蹲下,捂紧耳朵。
天还未亮,开封城内已是一片死寂,伍长以上的头目已然被屠戮殆尽,血在石板路上蜿蜒流淌。
从早晨到中午,士绅大户纷纷被处决,家中哭声震天,耆老们吓得瑟瑟发抖,反倒自觉站出来维持秩序,仿若在绝望中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开封城那高耸的城墙,在硝烟与战火的肆虐下,轰然崩塌,砖石散落一地,扬起漫天尘土。
这一噩耗对于闯军南路军而言,不啻于一记晴天霹雳,仿若致命的诅咒降临。
刹那间,五十多万人的大军仿若惊弓之鸟,瞬间作鸟兽散,曾经浩浩荡荡、不可一世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二十来万残兵败将,如丧家之犬般奔逃向豫南一带。
其中一部分倒霉蛋,在混乱中被生擒活捉,五花大绑着押解进城,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惊恐;
另一部分则拼了命地朝着京畿地区狼狈逃窜,脚步踉跄,丢盔弃甲,只想离这危险之地越远越好。
至于散落在各地的小股流民部队,此刻更是沦为了待宰的羔羊,基本都成了作战小队换取银子的资本,任人鱼肉。
豫东大地彻底沦为了人间炼狱,乱成了一锅沸腾的热粥。
游击队仿若鬼魅般四处出击,所到之处,喊杀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流民们惊慌失措,像没头的苍蝇般惊慌奔逃,哭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响彻云霄;
流贼早已没了往昔的威风,丢盔弃甲,溃不成军,那些攻城的喊杀声此起彼伏,却再也没了底气。
向豫北、豫西、豫南逃窜的人群络绎不绝,密密麻麻的人影在大地上涌动,到处都是混乱不堪、惨不忍睹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