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倒了过来,朱有建早早便端坐在龙椅之上,腿上盖着柔软的、绣着繁复花纹的毛毯,以抵御这春日里仍残留的丝丝寒意,仿若慵懒的君王享受着片刻宁静。
金銮殿内虽燃着炭盆,炭火熊熊,可空旷的大殿仍透着几分清冷,皇帝也只能自己照顾自己,至于朝臣们,他心下想着,多穿几件厚衣裳便是了,仿若事不关己的旁观者。
原本在殿外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臣爵们,一踏入金銮殿,瞧见皇帝已然在座,顿时噤若寒蝉,赶忙按位次站好,不敢再有丝毫懈怠。
慌乱间,有人差点踩到袍角,手忙脚乱地整理,仿若犯错的孩童;有人则额头瞬间冒出细密汗珠,大气都不敢喘,仿若惊弓之鸟。
紧接着,京官们鱼贯而入,脚步轻盈却又透着紧张,仿若踏入雷池的行者,随后是富商以及那两位陌生来客。
众人站定,偌大的金銮殿内,唯有轻微的呼吸声此起彼伏,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滴下水来,仿若暴风雨前的宁静。
朱有建也不兜圈子,不等王承恩例行开场,便直接开口道:“后排那两位新人,上前来说说自己吧。”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大殿内回荡,字字清晰,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仿若天神的指令。
众臣听闻皇帝这一声令下,心中那原本就熊熊燃烧的好奇之火,“噌”地一下烧得更旺了。
此前在午门外,见这二人行色匆匆、举动神秘,众人便觉其中大有蹊跷,只是碍于场合,未敢贸然上前打听,仿若一群好奇的猫,眼睁睁看着鱼儿游弋却不敢轻易伸爪。如今陛下既然发问,自是个个都像竖起耳朵的兔子,精神高度集中,想听个究竟,仿若即将聆听一场决定生死的宣判。
两人中,那位一看便是读书人的,身着一袭素净长衫,眉眼间透着几分书卷气,赶忙“扑通”一声下跪行礼,头埋得低低的,恨不得钻进地里,恭声说道:
“草民乃孔府外务管事孔宁,今日代家主觐见皇帝陛下。家主素有报国之志,以为我辈读书人,当以匡扶社稷、报效大明为毕生己任,虽不能执干戈以卫社稷,却愿倾囊而出,献出资财,为大明排忧解难。只因家主车马缓行,草民便先行赶来,向陛下禀明此事。”
言辞恳切,仿若吟诵着忠贞的诗篇,可众人心中却都明白,说得这般冠冕堂皇,归根到底,还不是想在这朝堂局势中分得一杯羹?
不过,经昨日圣上一番点拨,众人也已回过味来,这大明的地广物博,仅凭在场这些人,着实难以全盘吃下,只是后续如何行事,终究还得看圣上如何定夺,仿若迷途的羔羊等待牧羊人指引方向。
这位刚说完,旁边那位鲁王府管事也急忙下跪行礼,仿若被无形的手猛推了一把。
他身形略显魁梧,脸上带着几分憨厚,开口道:
“陛下,草民是鲁王府管事,此番前来,还代表了鲁地各方势力。小的……小的前来,是想为他们敬献家财……”
话未说完,便觉压力如山,仿若被压在五行山下的孙悟空。
只因一众朝臣目光灼灼,盯得他后背发凉,那目光仿若能穿透他的身体。
他声音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滚落,“啪嗒”一声,浸湿了身前的地面,仿若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