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官(上)(1 / 2)

雪宣折痕 我很苦的 1072 字 2天前

六点,不算太迟。

是刚发芽的季节,在早上,城区很少会见到鸟。

冬去,还留着残雪,或是白霜,白白的一层覆盖在树根上不肯褪去,夹着凉意的风悄然从地上走过,吹散一片薄雾。

严相旬破例起的很早,他倚在直梯口,脖子上裹着一条白羊毛围巾,围巾尾巴端挂着两颗羊毛编织的白色雪绒球,样式小巧可爱,衬得身上的米白色的大衣单调又古板。

他脚旁趴了只安哥拉猫,肥得像一只白色的大团子,它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惬意地用头蹭了蹭严相旬的裤腿。

“叮。”

电梯抵达一层,又和楼下茶馆里的大爷大妈撞了个面。

“这么早,是不是又和杨依约了?”

“约不到,加班。”

他撑不开沉重的眼皮,困成这样也不忘梳理被风扰乱的发型,回话的声音慵懒带着浓浓的倦意,和他此时的状态一样。

楼下的寒风大了些,恰好能让他清醒清醒。严相旬扯下围巾,任由冰凉的风扑洒在他的脸上,再钻进领口里。

这条围巾是杨依给小闫织的,适合小孩子戴的幼稚围巾,他也不知道怎么跑他脖子上了,也许是昨晚喝多了。

依稀记得,上周去了符州出差,才办完了那边的案子,这边又出了事,昨夜十点才跑回汾州,还没喘口气,又被李忠来拉去喝了几瓶,嗨到凌晨三点才回家,总共只睡了近三个小时,还忘了督促小闫的作业。

严相旬把粘在他裤腿上的猫捧起来,随意地塞进车子后座。 “你带上温朵,去你妈那玩几天,记得在她面前说我好话,昨晚我喝酒的事不要讲,不然不给你零花钱。”

才离开家几天,小闫又把这猫喂肥了一圈,单只手根本拎不动。

“哦……要是妈妈问起来,我不能撒谎。”

“……”严相旬烦躁揉了揉眉心,刚灌下的冷水掉到肚子里,胸口这一块像被冰了一下。

头疼。

他叹了口气,做出颓废的样子。“算了,你想怎么说怎么说吧。”

“老爸,你今天要也上班呀?”

“嗯。”

这一周,或是这一个月,严相旬的工作量都很大,去符州出差的那个案子才有了点下落,汾州郊区派出所这人手又不够,临时把他调了过来,两州距离说远又不远,上高速来回要八个小时,累死累活的月薪才两千出头。队长还以此还打趣他,小旬啊,你跑一趟,再跑一趟,轻轻松松就能升职。

轻松你个蛋啊!

严相旬对这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队长印象特别差,差到第一次见面没有和对方握手,饭局也没敬酒,他牙缝里一个好字都吐不出来,不说话已经是对队长最大的尊重了。

他刚从所里出来,拿到了新案子所有关系人的资料,中途还和碰到那队长,居然笑嘻嘻的和他打招呼,穿了件蓝色的衣服,往那一站像个古董,他理都没理。

不想了,回忆起队长那张不阴不阳的脸,头更疼了……

“记得听妈妈话。”

“你不来吗?”

杨依家门是开着的,门口只放着给小闫准备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