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怎么样了,他不敢再想。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严相旬开始自我怀疑,他是不是太多管闲事了。
家里的猫饿得团团转,严相旬忙得猫粮忘了买,徐川的衣服还挂在阳台上,风吹着它左右晃,风声似人的低语,严相旬回过头去瞧,还以为徐川回来了。
这些天他萎靡不振,吃饭的时候拿着筷子挑米,一粒一粒含进嘴里,以前吃着还有一丝丝甜味,现在它和生活一样,无味。
秦元三逮着他批评了很多次,开导他再这么下去,人垮了工作跟着垮,不就是生活里一点点挫折吗?有时候遇到案件,甚至威胁到生命,不还是结案了,路不平坦,但能走啊。
再说了师名花要的不是他的命,要的是个说法。
现在局里没人敢提师名花,这天秦元三提了一嘴,严相旬好大的反应,又发脾气又讲一大堆废话道理,和那天住院的精神没什么区别。
秦元三威胁他,说他再这样固执,就得把严东燃请出来教育他了。
严相旬听到父亲这个名字,才镇定许多,从小苛刻到大的规劝,早成了刻在他骨子里的畏忌。
秦元三和其他同事轮流教育他,还在上班,不带这么打发时间吧。
严相旬哪听得进去,近期遇到的霉事跟上了追踪定位一般,纷纷朝着他一个人来,演化成连环打击,没把他弄成精神病就已经很宽慰了。
度过假期的这几天他喝了点小酒,消愁解闷是个不错的想法,他脑子也没坏到一定地步,知道对这玩意不能上瘾。
天还未亮,流水似的皎洁月光从百叶窗里渗进来,不偏不移洒在严相旬的眼皮上,微弱的光亮本该像和煦的春风一样温柔,但在这一刻却带着冰冷的温度,如锋利锥子穿透薄薄的眼皮,扎进瞳孔里。
耳畔呼啸的风声让他觉得聒噪。
“啊~老公……”
“……”
隔壁忽然传出放荡的叫声和床嘎吱嘎吱的响声。
又来了。
一对情侣在昨天傍晚搬到了他家隔壁,自从他们搬过来后,严相旬耳边一刻也不清净。
“老公,你好厉害。”
“……”
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赶的巧。
严相旬发泄地往墙壁上踹了一脚,半点动静踹不出来不说,把脚给崴着了,他忍着疼坐起身,被强硬唤醒的四肢使不上劲,他只能朝着隔壁嘟囔一句:“不知羞。”
秋日的气候干燥,呼进去的空气冷冰冰的,喉咙里好似有股强烈的灼烧感,这时胃也隐隐疼起来,浑身都上赶着和他作对。
不过是昨晚吃了顿烧烤加冰啤酒,然后没吃晚饭而已……
无所谓了,抽根烟就好了。
现在是凌晨一点。
五个小时了,还不停歇,那确实很厉害了。
外面还下着大雨,严相旬更睡不着了,他打开手机刷微博,搜索栏下95年的儿童失踪案突然登上了热搜。
他猛地清醒过来,点进了这条热搜。
是一个采访视频,看着像个庞大的会议,被采访人师名花在高台上宣讲自己捐赠贫困地区的事迹,她拿着话筒,慷慨陈词。
红色旗袍和她身后的红幕布呼应,幕布上是以“慈善”二字组成的主题,还有慈善机构的宣传标语,标语旁印着一个图案----一只手捧着火焰。
弹幕一条一条的从严相旬眼前飞去,无一不是夸赞师名花的词句。
师名花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的新点子,打算在景湖开个新公司,再连锁到全国,具体做什么还没爆料,地盘和投资人是找好了,她大手一挥,买下了市中心的一座大厦,大厦旁边挨着人民广场,前是政府,后是景湖最大的金融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