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太大了，袖子长出好大一截，到处松松垮垮的，但确实暖和了许多。

她偷偷嗅了嗅，有一种淡淡的雪松香气，混合着雨水的味道。

“谢谢。”

声音很小。

气氛沉静下来，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郑忻之只是点点头，拿出手机看了看。

“暴雨预警，至少一小时停不了。”

“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困一小时？”

季瑶瞪大眼睛，环顾这个狭小的空间。

“这简直……”

今天出门真是没看黄历。

“比站在雨里强。”

郑忻之平静地打断她，从角落里拖出两把折叠椅，擦干净灰尘，示意她坐下。

季瑶不情不愿地坐下，两人陷入了沉默。

雨声填满了狭小的空间，气氛尴尬得令人窒息。

季瑶偷偷打量着郑忻之。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衬衫，被雨水打湿后隐约能看到结实的肩膀轮廓。

他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立体，下颌线条紧绷，睫毛在镜片后投下细小的阴影。

季瑶决定打破沉默。

“你好像对天台特别熟悉，你经常来吗？”

郑忻之转过头，镜片后的眼睛直视她。

“这里是我的观测点。”

“观测点？”

他指了指天花板角落的一个小气窗。

“天气好的时候，从这里能看到北半球大部分主要星座。”

季瑶惊讶地瞪大眼睛：“你...观星？”

“在这里吗？”

“业余爱好。”

郑忻之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从大学开始。”

季瑶突然想起什么，从工具包里翻出手机，划了几下，递给他看。

“这个app，我设计的。”

“星际漫游者，可以实时显示星空图，还能识别星座。”

这次轮到郑忻之惊讶了。

他接过手机，仔细查看那个应用界面：“这是你开发的？”

“业余项目。”

季瑶模仿着他的语气，嘴角微微上扬。

“大学时自学的编程，后来觉得市面上的天文app都太丑了，就自己做了个。”

郑忻之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眼神逐渐变得专注甚至欣赏

“为什么不做商业化？”

季瑶耸耸肩。

“有人出价买过，但我舍不得。”

“这是我的秘密，只分享给真正懂星空的人。”

她顿了顿，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补充。

“呃，我是说……”

“我明白。”

郑忻之轻声说，将手机还给她。

有那么一瞬间，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又是一阵沉默，但不再那么尴尬。

季瑶蜷缩在过大的毛衣里，看着气窗外被雨水模糊的天空。

“你知道为什么我想做‘星尘之舞’吗？”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郑忻之看向她，示意她继续。

“我小时候，父亲经常不在家，在基地做项目。每次他回来，都会带我去郊外看星星。”

季瑶的眼神放空，好像在看向遥远的某处。

“他会指着天空，告诉我每颗星星的名字……那时候我觉得，整个宇宙都在对我说话。”

她苦笑了一下。

“后来长大了，才知道那些知识基础又浅显。但对一个小女孩来说，那就是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