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的晨雾还未散尽,苏锦璃便在药香中悠悠转醒。楚君逸守在床边,熬红的双眼布满血丝,见她睫毛轻颤,立刻伸手探她额头:“可还觉得胸闷?昨夜你高热不退,差点......”他声音发涩,将她轻轻搂入怀中。
苏锦璃靠在他肩头,指尖触到他腰间冰冷的剑柄——原来他整夜未卸甲。“让你担心了。”她瞥见案头摆着的半碗黑药,“这是你煎的?”
楚君逸耳尖泛红,起身端起药碗:“医官说要趁热喝。”他小心翼翼地吹凉,送到她唇边,“方才暗卫传来消息,太傅称病闭门谢客,连宰相昨日登门都未得见。”
苏锦璃咽下苦涩的药汁,突然抓住他手腕:“不对!太傅前日还在朝堂上力保宰相,怎会突然避而不见?除非......”她挣扎着要起身,却因药效头晕目眩。
楚君逸按住她肩膀,目光如炬:“你好好歇着,我去探探虚实。”他将并蒂莲发簪别在她鬓边,“等我回来。”
午后,楚君逸乔装成杂役潜入太傅府。后花园假山后,他听见太傅的咳嗽声:“林丫头真是糊涂!暴露身份就算了,还差点坏了大事!”另一个声音压低道:“大人放心,血月计划已到最后关头,楚君逸夫妇掀不起风浪。”
楚君逸正要靠近,忽有瓦片碎裂声响起。他暗叫不妙,转身时却见数十名黑衣人从屋顶跃下。刀刃相交声惊飞满园雀鸟,他且战且退,后背突然被暗器划伤。千钧一发之际,苏锦璃的软鞭如银蛇破空,缠住为首黑衣人的脖颈。
“谁准你独自涉险?”她挥鞭击退众人,机关镯弹出的银针封死对方退路。黑衣人见势不妙,咬破口中毒囊自尽,只留下半块刻着北斗七星的腰牌。
回府路上,苏锦璃替他包扎伤口,指尖发颤:“若不是暗卫发现你许久未归......”她声音哽咽,“以后无论何事,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楚君逸将她揽入怀中,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药香:“璃儿,你看这腰牌。”他掏出碎片,“北斗七星对应皇城七处城门,恐怕有人要里应外合。”
深夜,两人在书房铺开皇城舆图。苏锦璃用朱砂在城门处点上红点,突然指着玄武门:“这里守备最弱,且紧邻军械库。前日我见贤妃的兄长曾在此出入。”她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暗卫呈上密信。
信是用西域特殊的火漆封印,拆开却是一封空白信笺。楚君逸将信笺凑近烛火,显出血色字迹:“三日后戌时,玄武门,火起为号。”
“果然是玄武门!”苏锦璃握紧机关匣,“可对方既然知道我们已察觉,为何还要冒险行事?除非......”她瞳孔骤缩,“这是调虎离山之计!真正的目标不是玄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