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维持天道平衡，可这棋局里锁的是十二大派飞升者的灵识，你到底在维持谁的平衡？\"

系统化身猛地转头，玉色面容裂开蛛网状的纹路：\"你不该觉醒！

你只是天道的傀儡！\"

\"那你呢？\"天道傀儡的指尖抵住它心口，\"你说自己是系统，可我感应到了......你体内有和我一样的天道残魂。\"它突然发力，混沌气像钢刀般刺进系统化身的法相，\"你根本不是什么辅助者，你是......\"

\"砰！\"

李慕白的弑神剑穿透了周青的右肩。

黑芒在他体内炸开，我看见他的肋骨根根断裂，白森森的骨茬刺破皮肤，可他的手还死死扣着我肩膀。\"别管我！\"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像那年雪夜我们挤在丹炉旁烤手，他凑在我耳边说\"师兄你烤糊的馒头真难吃\"，\"去裂缝里，签到系统......\"

我喉咙发腥，反手握住弑神剑的剑身。

剑刃上的残魂瞬间缠上我手臂，疼得我几乎昏过去，可我还是咬着牙把周青往身后拽。

他的血滴在我手背上，烫得像岩浆：\"你答应过我......要建更大的丹房......\"

\"我答应！\"我吼得嗓子发哑，\"等打完这仗，我建十间丹房，每间都摆满你要的鼎炉！\"

他的瞳孔开始涣散，可嘴角还挂着笑。

我这才发现他胸前的小瓷瓶早碎成渣，血魂丹的丹纹顺着他血管爬满全身，像条正在吞噬他的红蛇。\"傻师兄......\"他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我腰间的系统玉佩，\"你的系统......\"

\"轰！\"

棋盘中央的裂缝突然喷出黑雾。

那黑雾里裹着无数金色符文，正是我在青云宗古籍里见过的——上古天道封印。

系统化身的法相突然剧烈颤抖，玉色皮肤下透出暗红，它尖叫着扑向裂缝：\"不能让它出来！

那是......\"

\"闭嘴！\"天道傀儡的混沌气裹住它，\"你早知道裂缝里锁的是什么，对不对？

你用系统引诱修士入局，就是为了用他们的灵识镇压......\"

我没听清后面的话。

周青的手指突然在我掌心抽搐，他最后一丝灵力涌进我识海——那里，沉寂了三年的签到系统正在发光。

蓝色的光幕里浮着一行字：\"恭喜宿主完成最终任务：【破局者】。

是否接受飞升奖励？\"

\"这就是答案？\"我盯着光幕，喉咙发紧。

系统的提示音在识海里回响，带着股熟悉的机械感，\"飞升奖励包含上古传承、天道权限，以及......\"

\"不。\"我打断它，\"如果我现在放弃飞升，能救周青吗？

能救被锁在棋里的那些灵识吗？\"

识海突然震动，光幕上的字开始闪烁。

我看见周青的睫毛在颤动，他的呼吸越来越弱，像片随时会飘走的羽毛。

系统沉默了片刻，机械音里竟透出点波动：\"宿主需明确：飞升是脱离此界的唯一途径。

若放弃......\"

\"我问能不能救他们！\"我捏紧周青的手，他的体温正在流失，\"只要能救他，能救那些被锁了千年的前辈，我不要什么飞升！\"

光幕突然炸开无数星点，像前世实验室里的全息投影。

我看见系统核心处浮现出一行更小的字，是用现代简体写的：\"检测到宿主觉醒独立意志，启动隐藏程序......\"

\"林寒！\"天道傀儡的声音突然炸响，\"系统在拖延时间！

裂缝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我抬头，看见黑雾里伸出一只青色的手。

那手背上布满鳞片，指甲长如匕首，每根指节都缠着金色锁链——正是古籍里记载的，被上古天道封印的\"混沌古兽\"。

系统化身的法相突然开始融合那黑雾，玉色与青黑交织，它的声音变得又尖又哑：\"你们都得死！

这局，我布了三千年......\"

周青的手指在我掌心轻轻动了动。

我低头，他的眼睛已经闭上，可嘴角还挂着笑。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个雨夜，他蹲在丹房门口捡被雨打落的灵草，说：\"师兄，等咱们有本事了，要让全天下的炼丹师都不用偷灵酒喝。\"

现在，我有本事了。可他快撑不住了。

识海里的系统光幕重新亮起，这次的字是血红色的：\"宿主选择：放弃飞升，以命换命。

是否确认？\"

我盯着周青逐渐透明的指尖，又看向正在融合的系统与古兽，最后望向天道傀儡——它正用混沌气对抗那只青手，半透明的脸上第一次有了人的表情，是决绝。

\"确认。\"我轻声说。

识海里传来破碎声，像前世实验室里最后一块芯片烧毁的声音。

但这次，我没有遗憾。

因为我看见周青的睫毛动了动，他的手在我掌心又紧了紧，而裂缝里的黑雾，正在被一道金色的光慢慢推开——那光，来自我腰间的系统玉佩，来自我这三年来每一次签到时，系统悄悄藏在我灵海里的，最纯粹的希望。

血雾弥漫中，我站在破碎的棋盘中央，抬头望向识海。

那里，飞升奖励的光团正在消散，可取而代之的，是一行新的提示，在血色天幕下明明灭灭：

\"真正的破局者，从不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