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块可是我们店压箱底的宝贝!莫西沙场口的头层料,您看这蟒带,多像条活龙在石皮下游动!”
“您这块可是我们店里最好的几块料子之一了,一般人,我都不卖给他们!一口价,五十万!”
云楚楚听到这个数字,涂着水晶甲的手差点捏碎手里的香奈儿包包。
“五……五十万?!怎么这么贵!”
她的尖叫引得周围赌客纷纷侧目。
“刚才她那块才五千!你这不是宰人吗?”
老王搓着手,小眼睛在杜明谦紧绷的下颌线上转了两圈,笑得满脸褶子都堆到了一起。
“小姐这就不懂了吧?赌石看的是‘种水色地工’,您看这蟒带的走势,这松花的分布,都是活的!”
他特意用手电筒照亮石皮上几处淡绿色斑点,光柱在石料上晃动。
“去年有块差不多的料子切出了冰种阳绿,直接卖了八百万!杜少这眼光,岂是一般人能比的?”
“这可是我们店里的整店之宝,当然是贵的啊!”
“你看看这蟒带,看看这松花!一看就不是凡品啊!一分钱一分货嘛!”
老王就是看准了杜明谦死要面子,是一定会买单的,所以才敢狮子大开口。
而杜明谦果然是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的。
“楚楚,这点钱算什么,里面开出来的翡翠,肯定能值更高的价格。”
杜明谦被老王捧得脸色稍缓,他随意地挥了挥手,黑卡从鳄鱼皮钱包里滑出,在台面上划出冷光。
“开票。”
五十万的数字在收据上晕开,他故意将票据扬到云昭面前。
“云昭,看到了吗?这才叫赌石。你那块黑石,怕不是从垃圾桶里捡的?”
云昭甚至没抬眼,她的指尖还停留在黑石某道裂纹上,感知着石皮下面的感受。
“看到了吗?这才叫赌石。”
见云昭不理他,杜明谦笑得更大声了。
他指着云昭脚边用红绳捆着的黑石,仿佛在指点一堆垃圾。
“你这块黑不溜秋的玩意儿,跟路边的花岗岩有什么区别?”
他故意蹲下身,指尖重重叩击石皮,发出空洞的声响。
“听听,这声音跟敲破锣似的,里面能有什么?”
周围的赌客闻言哄笑起来,戴眼镜的中年男人推了推镜框。
“杜少这话没错,赌石看的是蟒带、松花、雾层,哪能凭眼缘?”
“这丫头片子怕是把这里当菜市场挑白菜了。”
有人跟着附和。
“我看她就是瞎猫碰死耗子,刚才说那几句行话,保不准是从哪儿听来的。”
云昭却恍若未闻,对她而言,周遭的议论如同背景噪音,唯有手中这块石头才是真正值得关注的存在。
这种全然的漠视让杜明谦更加抓狂,他猛地直起身,领带因动作过大而歪斜。
“云小姐,打赌总得有赌注吧?”
杜明谦刻意放缓语速,目光像刀子般刮过云昭素净的脸。
“要是你输了……”
他顿了顿,故意拖长语调。
“也不用你赔五十万,只要给我和楚楚下跪道歉,大声喊三声我错了,这事就算了了。”
云昭抬眸,墨色瞳孔里映着杜明谦扭曲的脸,声音冷得像冰。
“你想赌什么?”
“就赌谁切出的翡翠更好!”
杜明谦指向自己的原石,红绸下的石皮在灯光下泛着灰绿。
“我这块要是输了,我把名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