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卿茹见此情形,心中那股妒火“噌”地一下蹿了起来,烧得她满心不悦。可太子殿下就在跟前,她纵然有天大的不满,也只能强自咽下,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她偷偷抬眸,恶狠狠地剜了袁清洛一眼,那目光仿若淬了毒,恨不得在袁清洛身上戳出几个窟窿来。然而,也只能如此了,她咬了咬银牙,旋即转身,强装镇定,继续去忙那所谓的祈福之事。
太子殿下瞧着众人因他在场而显得格外拘谨,一个个都如履薄冰,大气都不敢出,兴致顿时减了几分。他微微叹了口气,心想此番前来本是为与民同乐,不想却成了众人的负担。无奈之下,他只得带着随从,转身离去,前往曲江池的阁楼,欲在那高处,静静地观赏这满池荷花的秀丽景致。
袁清洛手中紧握着太子殿下赐予的荷花,可这荷花给她带来的喜悦太过短暂,此时反倒像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的手心里全是汗,也不知是因为将荷花攥得太紧,还是内心太过紧张所致,那晶莹的汗珠顺着她的指尖滑落,滴在娇艳的花瓣上,洇出一片水渍。
李冰姝站在一旁,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她看着袁清洛手中的荷花,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涩,那滋味就像吃了未成熟的梅子,又酸又涩。她轻咬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妹妹,果真是个有福之人呐,这太子殿下的赏赐,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袁清悦在一旁听了,眼珠子滴溜一转,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是吗?若不是表姐你接受了清洛姐姐的荷花,太子殿下这支荷花,保不准就是送给表姐你的了。如此一来,表姐才是那最有福之人呢。”她这话一出口,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地刺向李冰姝,话里话外全是挖苦之意。
李冰姝一听,顿时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喝道:“要你多管闲事!”她的声音尖锐而急促,仿若被点燃的爆竹,充满了怒气。
袁清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吼吓得浑身一颤,想要辩驳几句,却又被李冰姝那凌厉的眼神吓得把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只得乖乖闭上嘴巴,再也不敢吭声。
李义珍见众人这般情形,心中暗自叹了口气,旋即轻声说道:“既然这祈福活动已然渐近尾声,咱们也该回家了。”
众人虽仍对这曲江池的美景和热闹场景留恋不舍,却也只能依从,纷纷带着几分遗憾,缓缓转身,离开了这令人流连忘返的曲江池。
彼时,站在曲江池阁楼上凭栏远眺的李贤,目光虽落在那满池摇曳的荷花之上,可心思却早已飘远。他脑海中,袁清洛那羞怯又动人的模样若隐若现,挥之不去。回想起方才相遇的场景,她那低眉敛目的娇羞神态,还有那微微泛红的脸颊,恰似春日里初绽的桃花,娇俏动人。李贤不禁嘴角上扬,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眷恋。
众人一路无话,回到家中。刚踏入家门,便听闻一个令人揪心的消息——哥哥袁清澜的女儿瑶瑶突发疾病,此刻大夫正在东苑全力诊治。
袁清洛听闻,心中一紧,忙将手中那承载着复杂心绪的荷花,匆匆交予身旁的玉珠,而后同李义珍等人一道,神色焦急地朝着东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