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年近四十老来得女,对其极为宠溺,导致她常常仗势欺人,欺压官宦子弟。
众人皆对右相心怀敬畏,自然是要给几分薄面的,因此大部分人是敢怒不敢言,只能暗自叹息。
鲛人王先是谨慎的审视了右相,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琯绯,确认她并无大碍后,一番深思熟虑的权衡在心头展开。
终于,他缓缓开口:
“既然事态已至此,所幸尚未酿成大祸,便罚此女闭门思过,一月之内,不得踏出府邸半步!”
此言一出,众人皆陷入一片沉寂,传言果然不假,他对二公主的偏爱远不如大公主,试想,若此事换作大公主,处置又怎会如此轻描淡写?
就在这时,一位中年女子猛然跪倒在鲛人王面前,声泪俱下地恳求:
“求大王为吾儿伸张正义!倘若今日那针真的刺入我儿体内,后果将不堪设想!此事万万不可姑息!”
鲛人王凝视着眼前的女子,竭力平复内心的怒火,沉声问道:“你究竟意欲何为?”
此刻,琯禾亦跪倒在鲛人王脚下,言辞恳切而坚决:“女儿以为,次王妃所言极是。今日之事,无论是否酿成恶果,其行为皆应受到严惩,以正纲纪。
若父亲今日因一念之仁而从轻发落,致使此女或他人错认为官宦子弟便可无法无天、无需负责,那他们日后岂不是会越发有恃无恐?还望父亲深思,重新作出公平的惩处。!”
“你凭什么如此妄为?陛下已降旨罚我闭门思过?你还嫌不够是吗?”
赵婉柔恶毒的眼睛紧紧盯住琯禾不放,心中恨意滔天。
“凭琯绯,她是我的亲生妹妹,我们的血脉相连,身体里流淌着相同的血液,凭你怎敢有这般恶毒的心思?!
你到现在,难道还未曾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是何等的错误吗?!我若不挺身而出,替我妹妹讨回这份公道,我还有什么颜面自称为她的阿姐?!
我若不替那些曾被你无情欺辱的官宦子弟讨回公道,岂不是让他们的心彻底寒凉,让这世间万民都对我皇室失望?
身为皇室弟子,我们得万民敬仰,就该以身作则,为天下树立一个正义的表率,怎能仗着自己的身份肆意妄为,任意挥霍?
没有天下子民的安康,国家的安宁又从何谈起?”
一番话说罢,众人心中激昂,那些曾经被赵婉柔欺辱的官宦子弟的家长带领着孩子纷纷跪拜在鲛人王的跟前说道“臣附议……”
鲛人王看着眼前的琯禾,欣慰的又震惊,自己的女儿长大了,颇有位君王之风,他想是他老了,观念迂腐了。
他实未虑及此层,若天下百姓皆无安稳之家,此国尚有何存之意义?
国无德则不兴,人无德亦不立,治国之首要,必为每个人之德行。此番行径,确实当罚!
“你怎么看,右相?”鲛人王沉声道。
“回陛下,”右相面色凝重,颔首垂目,沉声道:
“臣以为大公主所言甚是,此女赵婉柔,实当受罚。
臣忝为朝廷重臣,然对自家子女管教无方,致其娇纵肆意,频频生事。
臣有罪,愿自罚于府内禁足一月,重新研读《道德经》及族训,以肃家风!”
鲛人王闻言,微微颔首,目光中闪过一丝赞许。
“那便罚赵婉柔幽禁水牢一个月,朕会命女官每日辰时给她授课,好好地教一教她的德行。”
他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不容置疑。
“陛下圣明!”右相磕头谢恩,心中暗自祈祷,希望这逆女能借此机会重新悔过,不然将来恐怕会酿成大祸。
琯绯立于一旁,凝视着琯禾,心中翻涌着繁杂的情绪。她忆起前世,每逢她身陷苦难,琯禾皆会毅然挺身而出,为她遮蔽风雨。
她亦忆起南宫依捡到她之际,那细致入微的照拂,从未因她乃一介流民而轻视她,反倒赐予她一个至高无上的身份。
无论现实还是幻境,南宫依皆对她关爱有加,从未因她的出身而鄙夷她。
此时,琯绯心头涌起一阵愧疚,或许往昔她被仇恨遮蔽了双眼,误以为那皆是南宫依亏欠于她。
然此刻她方察觉,自己从未真正洞悉过她的内心。或许,她着实应当尝试多去了解她一些,瞧瞧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好了,”鲛人王看事情告一段落,便宣布比赛继续。
琯禾和琯绯走到审判之矛的法阵前,裁判看着二人,声音沉稳而有力:
“若是法阵中二位公主的鲛珠最后的颜色变成紫色,那么证明二位公主今日便夺冠成功;若是颜色暗淡无光,那么便视为挑战失败。”
琯绯率先把体内的鲛珠放入了金色的法阵之中。那鲛珠瞬间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光芒逐渐沉淀,最终化为了深邃的紫色。琯绯大喜过望,不自觉地瞥向琯禾。后者朝她微微一笑,那笑容温暖而明媚,她有些别扭地移开眼。
这时,琯禾同样把鲛珠放在了审判之矛中。那鲛珠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法阵中跳跃着、闪烁着。
它先是呈现出红色、橙色、黄色、绿色、青色、蓝色,最后变成了紫色。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鲛珠的颜色突然间暗淡了下去,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
众人心中一紧,都屏息凝神地注视着这一幕。
就在这时,那颗鲛珠却在一瞬间迸发出了七彩光芒!那光芒璀璨夺目,如同彩虹般绚烂,直通海面,映得海面上霞光万丈!
此刻,众人心中充满了疑惑,只听得鲛珠呈紫色代表通过审判之矛的判断。可大公主这颗鲛珠却呈七彩之色,这是通过了还是没过?”
众人无不凝神屏息的在等待着裁判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