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相继离开了屋内,时安守在最里头,开口叫住了男子。
折扇从一旁飞过,被时安的手掌牢牢抓住。
“南若秋,你这一招,对我早就无用了。”
“明日,还望南公子能护好她。”
扇面合在一处,插回了男子的腰间。
“南若秋,你不说,我也自会护好她。”
“为什么你不去?”
深邃的眸光跟随着抱着婴孩的女子,让人捉摸不透。
“在下留下是因为还有别的事要去做。”
时安顺着男子的视线,看了过去,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的担忧,王姑娘确实有些奇怪,但南偲九毕竟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应是不会乱来。”
“世情薄,人情恶,在下以为时公子看的透彻,当知晓往往越是看似无害之人,越是应该防备万分。”
“能伤你之人,不一定就是站在你面前之人,更有可能是躲在你身后之人。”
一阵冷风吹过,女子抱紧怀中的婴孩,用自己的后背去挡,眼眸之中尽显柔情。
“南若秋,为何在你眼中,这样一个女子却如同洪水猛兽一般?”
“哦,时公子,也觉着王姑娘柔弱娇美。”
时安冰冷的面上,没有丝毫的波澜。
“对于一个杀手而言,没有男女之分,只有生死之别。”
“我只是好奇,你好似对她格外有偏见,如你这般的大善人,即便面对那些双手沾满鲜血之人,都会软下心肠放过。为何独独对着王浠凡,你却能够做到如此狠心?”
“时公子,你只需护好南姑娘即可,旁的事情无须多问。”
建陵城,庆云斋内,白衣胜雪抚琴而动,骨节分明的手指掠过琴弦,琴音倾泻而出。
动听的曲调戛然而止,微末的指头上被琴弦轻勒出血,血滴掉落在瑶琴之上。
雅间内送琴的人,倏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玩味的目光,瞥过指间,手指缓慢放入口中。
下一瞬,瑶琴猛烈地撞击在桌角,碎裂成许多瓣。
俊美的容颜唇角勾起。
“拖出去埋了。”
“是,王爷。”
男子立马举起腰间的香囊,嗅着里头的香气,平复着情绪,缓缓坐下。
“说,本王那个弟弟现在到何处了?”
“回···回王爷,在快到建陵城不远处,跟···跟丢了。”
“跟丢了,你还回来做什么!”
“王···王爷放心,属下必定全力查找,一寻到三皇子的踪迹,便就地格杀。”
“就地格杀?呵呵呵呵。”
修长的指尖划过地上的碎木片,一把抓起,插向跪地之人的右肩。
“本王何时说过就地格杀!”
“那是本王的弟弟,也是你们这些蝼蚁能杀的!”
“一群废物!”
“寻到三皇子,给他使些绊子,让他晚些入都城。”
“是······是,遵命!”
白色的衣袖左右晃动着。
“还不快滚!”
黄昏的光晕洒在发间,地上的人影逐渐向后倾斜,小路上是一如既往的宁静。
王浠凡与孟晚林走在前头,二人说笑的间隙,女子的余光瞥着身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