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偲九仔细盯着那个叫做时安的男子。
若是一开始不明白那颗泪痣为何如此熟悉,刚才看到那一招行云流水的躲避和攻击,她也该想起来了。
这个人乃是上一世副门主王浠凡的近身侍卫,准确的来说,他是王浠凡放在心上的人。
她第一次见他,便是在杀破门招收外门男弟子的比试大会上,他当时用的便是刚刚那几路招式。
谁也不曾想到,这样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男子,最后却成了跟在副门主身侧的红人。
他们二人竟同时出现在这江齐城内,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你,还未使出全部的功力吧。”
南偲九看向那个男子,她虽未在意过门内,关于浠凡与这男子的流言,但也私下里试过此男子的武功,绝不是现在的水平。
以他的功夫,与如今的自己不相上下,纵使赢下这武试的魁首,也不在话下。
却甘愿与程少阳合谋,做他人的马前卒。
只有一种可能,他的目的也是洗髓丹。
时安不禁轻笑一声:“你的眼力,倒是不错。”
“我也很期待,见一见你全力以赴的样子。”
南偲九漫不经心的冷哼着,双脚敞开,双掌放在丹田之处。
“那位小兄弟是在作甚?”
“不知道啊。”
刚刚被淘汰下来的一人开口说道:“他这是在聚集周身所有的内力,要与对方一拼高低。”
男子轻轻扫了一眼南偲九的身后,程少阳的眸光跟着暗沉下来。
二人双掌相抵,就在此时,立在南偲九身后的程少阳突然抬起右掌,打向南偲九的后背。
“不好,姓程的是要在背后下手!”
“此人惯会背后伤人,刚刚我就是被他这样踢下擂台的。”
清瘦的背影倏地转向一旁,一手脱开径直拉住了程少阳的手腕,将他向着时安推去。
南偲九轻巧地将自己的掌劲收回,望着台上的那柱香,时间正好。
“啊!”
程少阳大叫一声,被时安的掌力打下了擂台,翻了几下,吐出一口鲜血。
“时间到!时安、玄九胜出!”
南偲九向后退去一步,与时安并排站着,口中的声音只有彼此能够听清。
“时公子最后一掌本可收回,为何不收?”
“三个人还是多了,玄公子以为呢。”
“本以为他是主,你是仆,如今看来并不是。”
地上那人不甘心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恶狠狠地瞪着擂台上的二人。
南偲九突然觉着有些好笑,这样被人恨着的感觉,还真是久违了。
她本就没想过与时安比拼内力,只要能熬过时间便是,她想要的东西在城主府里,而不在擂台之上。
在逐光山上,虚张声势,是她在诱敌招式中学的最快的。
只是,玄知从未上当过。
“二位公子,请跟随小人入府,参与最后一场比试。”
心悦客栈顶层,几人同坐在一个房间内,少年走向书案。
“南公子,师父当真无事?”
孟晚林也焦急地看向另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