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顿时只剩下狐熠和玄墨两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狐熠懒洋洋地倚在桌边,狐狸眼微挑,似笑非笑地看着床上的玄墨:“人都走了,还装?”
玄墨缓缓坐起身,眸色沉静,但脸色仍有些苍白。
他抬眼看向狐熠,嗓音低沉:“狐少主有事?”
狐熠轻笑一声,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玄墨驸马,你这苦肉计演得不错啊,连公主都心疼得亲自喂血了。”
玄墨眉头微皱,语气冷了几分:“那杯酒,我若不喝,公主就会喝。”
他并不是苦肉计,而是下意识的举动而已。
狐熠眯起眼,笑意不减:“哦?所以你是真心护主,不是为了博取公主怜惜?”
玄墨直视他,目光坦荡:“我对公主,从无算计。”
狐熠微微一顿,随即低笑出声,嗓音慵懒:“真是令人感动呢~”
他缓步走近,狐狸眼中闪过一丝暗芒:“玄墨,妖皇陛下每月十五都会收到的密报.....是谁写的来着?”
玄墨瞳孔微缩,却依旧面不改色道:“保护公主,本就是陛下的意思。”
狐熠收起笑意:“啧啧,好一个忠义两全,若是公主知道,她最信任的暗卫,多年来一直都在向别人汇报她的一举一动.....”
“我从未做过伤害公主之事。”
玄墨一字一顿,指尖却深深陷入掌心。
狐熠忽然凑近,讽刺道:“公主会信吗?当她发现连你这样陪伴多年的暗卫都在欺骗她时......”
玄墨猛然起身,长剑出鞘,寒光映在狐熠颈间:“挑拨离间,这就是狐少主的本事?”
“哎呀,被说中心事就动武?”狐熠不躲不闪,反而迎上前去,让剑刃在雪白的脖颈上划出一道血痕。
“要不要......再深一些?让公主看看她最喜欢的暗卫,是如何恼羞成怒打杀其他驸马的?”
玄墨收剑入鞘,冷冷道:“卑劣。”
“彼此彼此~”狐熠抬手轻拭颈间血珠,压低声音道:“不过,你若是肯帮我一个小忙,这个秘密就永远不会被公主......”
“滚出去。”玄墨直接打断,周身杀气凛然。
等他找到合适的机会,自会和公主坦白请罪,何须与这家伙做什么下作的交易。
狐熠眯起眼,狐狸耳朵抖了抖:“很好。”
他退到门边,理了理衣襟,语气轻佻道:“咱们……来日方长。”
房门轻轻关上,屋内恢复寂静。
玄墨攥紧拳头,眸色深沉。
狐熠的话,分明意有所指。
他缓缓松开手,低声道:“无论你有什么目的……都别想伤害公主。”
窗外,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南殊坐在书房的紫檀案前,指尖灵巧地翻动着红线。
烛火在她精致的侧脸投下摇曳的光影,映得她美人痣愈发鲜艳。
“公主,您这络子打得真好看。”青衣捧着茶盏,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那枚被红绳缠绕的玉佩,“翎霄驸马见了定会欢喜。”
南殊轻笑一声,将最后一根红线收尾:“他?怕是又要说本公主多管闲事。”
“翎霄驸马总爱说反话,心里指不定多高兴,上次您修好的那个小镜子,奴婢都见他贴身收着呢。”
“你倒是会替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