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杏心里是这么想的,但看到易如深的手法,丝毫没有这种顾虑。
那颗白色的月光石很轻松地就被打了下来,刚好落在了下方的池子里。
几人听着那珠子滚动的声音,大约有几秒钟才停下来,随后那面画着月亮的墙缓缓打开,露出里面的通道。
吴诚和韩秦顿时松了一口气,刚刚在三岔路口时,他们就有点担心唐杏选错了路,这一路上都有点忐忑,直到现在打开了门,这才觉得有点放心下来。
四人穿过大门,正对着的是一面石碑。还没等他们走到石碑前,身后的大门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等韩秦跑到门前,却已经来不及。
韩秦摊开手:“得!这后路也给封死了!”
吴诚倒是不在乎:“走吧!说不定有别的路能出去!”
来到石碑前,他们再次感到了沈瑞金这人的狼子野心。
只见石碑上写着:欲揽乾坤入袖中,自立为王霸宏图。谁知天意高难问,一曲离歌满江红。
韩秦戏谑道:“这沈瑞金意图够明显的,这么直白!他还真想造反?”
吴诚不屑:“那不是也没成功嘛!你看看刚才那屋,说他没有想法,鬼都不信!不过我倒是好奇他为什么想造反,他都这么有钱了,还不够吗?”
“这财富哪能比得过权力!人心不足蛇吞象!”韩秦感慨。
绕过石碑,继续向前,唐杏又想起沈瑞金大逆不道的那个时候。
那时,唐杏已过而立之年,但由于修道和那三色镯的力量,她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而沈瑞金也已及冠两三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突然有一天跑过来对她说了句“心仪”的话。
那时的唐杏天煞孤星,自然对儿女之情这类的事反应迟钝,她的心里只有师徒之情,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
唐杏一气之下命令沈瑞金外出历练,不满五年不许回师门。她觉得五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年轻人把这种情感淡忘掉。
可唐杏没想到的是,沈瑞金五年之后回来的时候,那份情感并没有减淡,反而增加了,他甚至说自己要毁了这封建旧制,儿女之情不再受制于伦理。
这番言论已经触及到了唐杏的底线,她从没想过,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有一天能这么离经叛道,为了自己的私欲置伦理王法于不顾。
唐杏又将他禁闭了三年,但沈瑞金仍不知悔改,于是唐杏决定将他逐出师门,从此再不过问他的事情。
后来,沈瑞金给她写了很多信,他挣到第一桶金时,他娶亲时,他有了后代时,但凡是人生重要的时刻,唐杏都会收到他的消息,但她一次都没有理会过。
她本以为沈瑞金经历了这些,能把那些执念放下,可看到这里布置的一切,她知道这个徒弟不但没有放下,反而变本加厉,大逆不道的心思竟然到死还没有打消。
很好,这足以说明唐杏做的这个清理门户的决定没有错。
她正想着,吴诚和韩秦已经把两侧的灯点亮,墙壁上写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看得人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几人对着墙壁看了半天,发现竟然都是些佛经颂文。
韩秦“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这叫什么,股票涨了你知道买了,鼻涕流嘴里了你知道甩了,他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儿,快死了才知道悔改了!虚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