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主任你消消气,这件事都过去了,主要是……”
赵有财叹了口气,有些欲言又止。
“过去个屁!”曹主任根本不等赵有财把话说完,又开始新一轮的破口大骂。
“我看姓朱的是想吃枪子儿了,居然连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儿都能做出来!”
“这种人不能再放任不管了,我看他就该一辈子在监狱里改造!”
钢铁厂的牛厂长和眼前的曹主任是老交情了,对他这个人的脾气不说百分百了解,但也差不太多。
纺织厂的马厂长人都快傻了,坐在椅子上一脸懵。
昨天晚上接到军区那边打来的电话兴奋的一晚上没睡着觉,原本还以为这次来赵有财这里是有什么好事的。
可上来就见识到了曹主任的暴脾气和嘴皮子,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的马厂长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现在曹主任正在气头上,自己一会儿必须好好表现,说什么也不能让曹主任逮着机会对自己贴脸大骂。
就在曹主任激情开骂的这段时间内,纺织厂的马厂长不断在脑子里回忆这段时间厂子里的事。
貌似纺织厂没出啥事,小舅子也没机会掺到纺织厂里。
不省心的媳妇儿也被他从纺织厂里给开除了,现在只能老老实实的猫在家里洗洗涮涮。
直到八分钟后,几人的耳朵里都开始嗡嗡响了,曹营长才终于停了下来。
只能说不愧是军区里出来的,这嗓门儿是真大。
“赵同志,你刚刚是不是有话没说完?”
赵有财:……知道我没说完你还抢着骂人,是打算等我把后半段说完了再骂上几分钟吗?
为了自己的耳朵,也为了另外两位厂长的耳朵考虑,赵有财特别谨慎地斟酌用词,才缓缓开口。
“我只是觉得这东西不是随随便便能弄到的,朱老七也不是完全没脑子的人,他肯定清楚刚出狱会有人暗地里跟着他。”
毕竟朱老七被拉下马这件事本身就不正常,再加上他苦苦钻营那么多年,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撑腰的。
而给朱老七胡乱扣罪名的革委会那边,肯定不能坐以待毙。至少得跟着他一周,确认他那边什么情况才放心。
曹主任点了点头,表示赵有财这话确实没毛病。
“从他出狱到养殖场出事,也只是过去了十天而已。十天的时间内要避开跟着他的人,还要精准的投毒,这事儿怎么想想都觉得不太正常。除非有人帮他忙,还是不怕被举报受牵连。这样的人会是什么人?”
赵有财只负责引导对方的思路跟着自己所说的方向走,下结论这种事得让对方来才行。
万一真的是曹主任自己误会了,这件事就是歪打正着而已,也不会让人觉得是他赵有财成为新任养殖场厂长后对上一任养殖场厂长赶尽杀绝。
毕竟他以后要和镇上甚至是省城、县城的大人物们经常交流的,给别人留下一个黑心眼子的形象绝对会对自己不利。
曹主任和另外两个厂长都皱着眉想着这件事,直到曹主任狠狠拍了拍大腿。
“现在朱老七没权没势,一个人能完成这么高难度的投毒工作,要说背后没有一个团队协作谁也不信……”
说到这,曹主任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顿色眼睛瞪得滚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