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接啊,总觉得里面有啥隐喻。
“这鱼也不错,很新鲜,你尝尝,刺都挑干净了……”
“……谢谢。”
几道菜,一大半都进了许棉的肚子,看着空空如也的盘子,她偷偷揉着发胀的胃,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刘叔把桌面收拾干净,又送来一壶新茶。
贺行简给她到了一杯,忽然道,“冯家的事,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几天就能尘埃落定,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来找你麻烦了。”
许棉闻言,讶异的看向他,“这么快?”
贺行简眉眼温润,不见半分平常的严肃和疏离,“不算快,主要是那一家人过去做事太肆无忌惮,留下不少把柄,查起来很是简单,像姚思敏,利用手里的职权,帮很多人谋利,这些都是有记录的,没人理会也就罢了,真要过问,那就是违背了规定,是原则问题,肯定要受到处置。”
许棉好奇的问,“那组织上会怎么处置她呢?”
贺行简喝了口茶,慢声道,“工作是保不住了的,至于当籍,要看冯家其他人的表现了。”
“嗯?”
“冯仲明也交代了些问题,但问题不大,就看他识不识趣。”
许棉听了个一知半解,不过,她对政至层面的东西也不感兴趣,就没追问下去,转而问道,“那冯文文呢?”
贺行简皱了下眉,哪怕只是提到这个人的名字,他语气都不由自主的冷淡了几分,可见有多不喜,“她以前骄纵跋扈,在学校里,明里暗里的欺负过不少同学,不过,时过境迁,那些人大都不想再节外生枝去追究什么,只有一个叫朱美英的女生,被她欺负的有点狠,脸上留了不小的疤痕,倒是愿意去告发她……”
许棉接过话去,“这种程度的伤害,好像给予一定的补偿就能私了吧?”
贺行简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而且,已经私了了,不过,只让冯家出点血怎么够呢?”
迎着她期待的眼神,贺行简微微一笑,“冯文文主动调去甘省文工团,为西北地区的文化建设贡献自己的力量去了,姚思敏身为母亲,不放心女儿独自前往,所以打算陪同。”
许棉冲他竖起大拇指,“想来,用不了多久,冯仲明也会调过去吧?”
贺行简道,“一家人怎么能分离呢?当然要齐齐整整的才好。”
许棉扬起嘴角,这人不止长得叫人难以拒绝,连做事的手段都甚合她心意啊,若还是不珍惜,真就暴殄天物了。
回去的路上,天已经黑了,许棉没再刻意的去避嫌,俩人同行,只隔着一米多的距离。
贺行简很会寻找共同的话题,从不会冷场,让气氛变得尴尬。
交流越多,了解也就越深刻,许棉对他的印象,也随之改观了不少,他身上那种领导干部的威严,高门子弟的矜贵,也一点点的在她眼里淡化了……
许棉不知道,这是他有意为之、在拉近俩人的距离,还是她的一种错觉,总之,在她决定敞开心扉去尝试接受后,那她就做好了面对一切可能的准备。
是缘还是劫,爱过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