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城的暮色裹挟着额敏河的水汽漫上来时，陈默的车缓缓驶入市区。李晓雨趴在车窗上，望着街边琳琅满目的店铺和骑着自行车穿梭的行人，发出一连串惊叹：“塔城比我想象中热闹多了！” 她的声音清脆欢快，打破了车内的宁静。林小星转头看向后座的闺蜜，眉眼弯弯：“这才哪儿到哪儿，明天带你去最大的市场，保证让你逛个够！”

陈默专注地开着车，后视镜里林小星的笑容如暖阳，却也隐隐透着一丝不舍。当车停在出租屋楼下，李晓雨跳下车，拖着行李箱转了个圈，红色裙摆扬起又落下：“终于到啦！” 林小星咬着下唇，走到陈默身边，声音低得只有他能听见：“晚上... 你就回海关宾馆住吧。”

陈默的心猛地一沉，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林小星，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与自己的影子纠缠在一起。“知道了。”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试图用玩笑掩饰失落，“你可别和闺蜜玩得乐不思蜀，把我忘了。” 林小星踮起脚尖，在他脸颊飞快落下一吻：“才不会！” 她的耳垂泛着粉红，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陈默的手背，带着淡淡的茉莉香。

陈默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楼道里，楼道感应灯一盏接一盏亮起，又一盏接一盏熄灭。夜风拂过，他裹紧外套，开着车朝着海关宾馆的方向驶去。街道上的霓虹灯次第亮起，倒映在水洼里，明明灭灭，像极了他此刻忽明忽暗的心情。

此后的日子，白天倒也热闹。李晓雨像只欢快的小鸟，拉着林小星穿梭在塔城的大街小巷。陈默陪着她们去手风琴博物馆，看李晓雨惊叹于陈列的古老乐器，林小星则倚在展柜旁，时不时转头对他眨眨眼；在市场里，李晓雨被琳琅满目的刺绣和干果吸引，林小星却总在摊位前停留，偷偷比对着围巾的颜色，想着哪条更适合陈默。

可一到傍晚，分别的时刻便如约而至。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李晓雨打着哈欠伸懒腰：“逛了一天累死啦，小星我们快回去休息吧！” 林小星眼神黯淡了一瞬，却还是笑着点头。陈默站在路边，看着林小星上了出租车，她摇下车窗，目光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与他交汇，直到出租车拐过街角，彻底消失不见。

这天夜里，陈默躺在海关宾馆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老式吊扇发出 “嗡嗡” 的声响，搅得人心烦意乱。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林小星发来的消息：“我好想你。” 短短五个字，像颗石子投入平静湖面，激起千层浪。他猛地坐起身，手指在键盘上停顿许久，才回道：“我也是。”

第二天清晨，陈默早早来到出租屋楼下，翘首以盼。当林小星和李晓雨走出来时，他的目光瞬间锁定在林小星身上。她穿着淡蓝色连衣裙，眼睛亮晶晶的，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李晓雨打着哈欠抱怨：“小星昨晚说梦话都在叫你名字，我看你们啊，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林小星的脸 “腾” 地红了，伸手去捂李晓雨的嘴：“就你话多！”

陈默嘴角扬起笑意，却也心疼不已。白天游玩时，他总是不自觉地靠近林小星，过马路时自然地护着她，买烤包子时悄悄多买一个，递给她时指尖不经意相触，电流般的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林小星咬着烤包子，睫毛低垂：“其实... 晚上你来楼下等我好不好？我们说说话再分开。”